牛奶还没凉,宋枝香看了看这架势,蹭回椅子上喝奶。
周奉真看着她喝完,收起杯子,说“明天要上班吗等你走了我叫人来修。”
“上班。”宋枝香先回了半句,她那个阅尽爱情动作片的脑子忽然不知道是通了哪门子电,“我能打扮成修理工吗就那种居家人夫被上门的女修理工榨汁的avi”
avi是大部分小黄片的格式后缀。
周奉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哦不能是吧。”宋枝香马上低头。
幸好周奉真也没深究,从她身侧走过去很平常推开门,在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刚才说的“胸口疼”,像一句谶言般猛然应验。
他指骨一紧,门把手僵硬地滑动。
不仅是胸口疼,还有一种很熟悉的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的感觉。周奉真对这个感觉很熟悉,这是被打回原型的预兆。
是那股毒吗那不是正常的蛇,血清对它的作用似乎更多的是压制
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他走出房间、立即反手关上宋枝香的卧室门。报应来得太快了,周奉真脊背抵住门板,握着杯子的手发抖地松了一下,啪地一声。
玻璃碎了一地。
“怎么啦”宋枝香耳朵很尖地扭头问。
门外安静了两秒,回答她的是周奉真很平稳的声音“不小心打碎了,没事的。”
“哦”宋枝香道,“小心一点呀,别割到手。”
她继续绞尽脑汁的整理“人偶”的资料。而在她身后不超过五步的距离,隔着一道房门,周奉真沉沉地喘气,凝聚的汗顺着发梢,湿湿地贴到了额头上。
妖怪被打回原型的体验是什么样的大概就是浑身的骨头都被碾得错了位,从内向外地蒸腾着热气,要把皮肤都烧过一遍似的。他肌肤下的血管过激地扩张,在较薄的白皙底下,映出一点发烧一样的红润。
周奉真用力眨了眨眼,他感觉耳朵热热的不确定地动了一下,白色软绒的狐狸耳朵发烫地抖了一下,蓬松的毛发顺滑又绵软。接下来是从尾椎骨延伸出来的尾巴,顶开裤腰,很大一团地露出来,白乎乎地,简直像棉花糖。
但还是很痛。
他的内脏翻覆地挤压着,胸口砰砰狂跳。他知道这是妖怪恢复真身的本能、来抵抗突然爆发的毒素,就像是人类会为了杀死病毒而体温上升一样类型相同,只不过他遇到的问题更加严峻。
周奉真闭上眼。
他的汗滴在手边,身体匍匐下来。这具足够鲜活明朗、强韧而又柔软的肉体,被折磨得青筋凸起,肌肉紧绷,他的尾巴无意义地摆动,蓬松而毛绒绒地摩挲过门板,甚至跟那扇不解风情的木门发生了“沙沙”轻擦的隐蔽声音。但周奉真听不到,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被她发现
会被赶出去的。
周奉真甩了一下头,这可能是犬科的天性,那些湿润的发都跟着抖了抖,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耳朵里全是自己轰轰的心跳声。他的手摸过去,把客厅的灯关掉了。
灯灭了,屋子刹那间黑暗下来。漆黑当中,慢慢流泄出雾一样的妖气。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从三楼掉下去扭了脚的段萧段队长更不幸,还是被迫变回原型的周公子更惨一些。
次日清晨。
宋枝香昨夜睡得早,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全程神游天外半闭着眼,直到没听见起锅烧油滋滋的声音,才突然清醒。
倒不是她觉得周公子就该给她当保姆,而是这事儿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