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者们从狙击位跳下来,连宋枝香的面都没见到,就见到她当场掉头,风驰电掣地开了回去。
“宋姐”
话音落在车尾气里。几人面面相觑“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
宋枝香的手按在方向盘上,但注意力却越来越集中。在她的周围,一道无形的领域就此张开,毫无滞涩地向周围蔓延。
她的手指攥紧,手背浮现出隐隐的青筋。
就在她打起远光灯,光柱投向那座旧楼的时候,宋枝香身上的领域已经扩大到一个能笼罩住整个小区的程度。
“这只狐狸怎么这么难对付”
另一边的窄巷里,预言家摸出另一把笔刀,刀尖儿划破周奉真的腹部,但却无法刺进去。对方双手扣着他的手腕,阻隔的力道坚若磐石,明明毒素已经麻痹了大脑,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
两人已经交手了一阵子,“预言”或者说这种类似于言灵的能力,非常消耗体力,连身为“预言家”的他也不能随便动用。
“贺笑慈,时间不够了。”那条绿眸蟒蛇吐着信子,声音沙哑地叫他的名字,“快点解决。”
“说得轻巧”
异能使用过度。贺笑慈剧烈地呼吸着,额角的汗把发根都濡湿了,他受伤的手臂一股股地渗出血来,虽然周奉真中了毒,但贺笑慈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笔刀又被掰折了一把,贺笑慈刚要集中精力再开口,就被周奉真反扣在地上,几乎嘭得一声被他摁跪了,水泥地都炸出一个洞来。他头皮发紧“太攀”
蟒蛇嗖地掠过,蛇身横拦住周奉真,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它的蛇鳞被撕开一大片,不过周奉真也整个人被撞飞到墙上,墙面震了震,旁边的破旧广告牌一颤,歪下来一半,摇摇欲坠。
周奉真身上全是外伤渗出来的殷红,白衣服被染透了。他扶着砖墙,低下头吐了甜腥的血,侧颈拉出一个汗津津、水液淋漓的弧度,月色下,白皙得反光。
贺笑慈松了口气“周奉真,你已经累了,你已经失血过多”
他的话没有起效。
贺笑慈意识到没有效果时,他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无形的领域扫荡而过,连一旁的太攀蛇都痛苦地呻吟一身,蛇躯变回了一个女人身形。
她的异能也失控了。
宋枝香
两人电光石火间对视一眼,秘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在两人离去后大约四五秒,宋枝香车上的远光灯就打了过来,她眼皮一跳,下车狂奔过去“周奉真”
天呐,小周总这么温柔贤惠的好男人,要是死掉的话,男人的整体质量要怎么提高
宋枝香越是心急,脑子里的想法就越乱七八糟地窜来窜去。她撸了撸袖子,把周奉真的衣领揪起来。
他受伤脱力,比上次中的毒还猛,全靠一口劲儿吊着才勉强没昏过去。
“我给你打120,去医院去医院哦对,还有局里的医疗队”宋枝香手忙脚乱地拨电话,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晃他,“别闭上眼啊真真你要是死掉的话我会伤心三天半的”
周奉真本来都要晕了,一听这话,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腕“几天”
他太累了,声音落得没有那么实,有一种微微轻佻的沙哑。说来实在太惭愧,宋枝香一下子听得勃发,抱着他真情实感地掉眼泪“别死啊你,奸尸犯法的啊,我从来都遵纪守法”
周奉真“你”
宋枝香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