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金柄还真会扫兴,以为来到昌平就不会遇到熟人了,这下可好, 来个邻居。
魏崔城晓得邻居沈金柄德行不好德行好就不会趁火打劫了
现在沈金柄结束了外任,回京当了个京官,而且还是陆青天以前的官职,陆善柔心里肯定不好过。
魏崔城说道“沈金柄也就在城隍庙寝殿住一晚,咱们等冰雹停了就回客栈去,见不着面,以后各过各的, 不和这个邻居来往便是。”
冰雹这个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 此时已经变成了飒飒秋雨。
陆善柔跟着魏崔城往回走, 去了前殿, 到底心有不甘,说道“我家被灭门那晚, 那么大的动静,沈金柄却一点没起疑,就这样马虎的人,能当推官上任之后, 估计就是个尸位素餐之辈。”
魏崔城连忙附和道“你说很是,这种人什么都干不好, 进士出身,还入了翰林,外放了六年,回来还只是个从六品的京官, 仕途如此不顺,定是自身能力有限,考满的成绩一般。”
大明两个都城,南京和北京,这两个城市的推官是从六品,其他城市推官都是七品。
同样都是推官,陆青天是举人出身,能做到京城的从六品推官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但是沈金柄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且入选了翰林院庶吉士,期满后当过两年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的。
这个出身极其清贵,大明内阁成员皆出自于翰林院庶吉士,前途无量。
可是沈金柄非不甘于翰林院的清贵,寻了外放,好在外头捞银子,六年过去,估计是捞够了,想要回京城当个京官。
但是京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在外地捞钱,搜刮民脂民膏,考满的成绩和风评肯定好不到那里去,就把搜刮来的钱用来铺路,好容易谋了个京官的缺,是个从六品的推官。
六年过去,从清贵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到京城父母官从六品推官,使了好多银子铺路,这六年差点白干了,这才升了一级,沈金柄的仕途是相当不顺啊。
知道讨厌的人过得不好,我心里就好了。
这傻兔子还挺会安慰人的。
外头依然下着雨,陆善柔的心情却雨转晴了,她回握着魏崔城温暖干燥的手,附耳说道“我已经逛够了,回客栈吧,白天在我房间门,晚上就去你的房间门。”
何以解忧,唯有兔肉。
幸亏魏白兔只有二十八岁,正当壮年,肉质肥美,否则真满足不了陆灰狼这么大的胃口。
魏崔城说道“我看城隍庙避雨的有卖伞的摊贩,我们买把伞回似家客栈。”
这傻兔子还着急献身,以身饲狼。
经过西殿时,陆善柔瞥了三通镖局护送的庞大的官员车马队伍。
心道这个官带着那么多的箱笼,想必是个贪官,搜刮了不少银子。
正思忖着,一群人往西殿这边涌过来
魏崔城还没有忘记算盘刺客的所作所为,保持警惕,往后退,将陆善柔护在身后。
这群人的目标并不是陆善柔,而是西殿里躲避冰雹的归乡官员。
待他们走近了,陆善柔看到这群人手里拿着万民伞和一双靴子,便知道他们要什么了。
他们要离开的官员脱靴遗爱。
脱靴遗爱,就是当地的父母官们离开这个地方,当地喜欢这个父母官的百姓会送万民伞送别,还有脱掉官员的旧鞋子保存起来的风俗习惯。
甭管这个官员有多么混账,当地总有受过好处的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