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有钱, 在价格上没太纠结,交易进行得也很顺利。
虽然办理贷款出了点麻烦和波折, 但她还是在2016年结束之前, 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办完过户手续从房管所出来,纪璇让秦肆先上车,给王女士打电话报喜。
电话很快被接通,王女士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璇璇啊,你下班了”
纪璇感觉她中气不太足,皱了皱眉“妈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王女士似乎想忍, 说着说着还是带出哭腔, “就是有点难受。”
“你怎么了”察觉到不妙, 她抬脚走向秦肆的车。
电话那头,王女士深吸了一口气“我把孩子打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 倏地停顿在车门前。
“璇璇。”电话里的声音像老旧磁带,失了真地钻入耳膜,“我决定跟你爸离婚了。”
肩膀一暖, 她顺势偎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颤抖的手被覆盖住, 他给她力量,帮她握紧了手机。
“你爸趁我怀孕,打起了家里保姆的主意, 那保姆人老实,没让他得逞,还一五一十全告诉我了。”
“你爸也承认了,这些年没少去柳叶巷。”
柳叶巷是当地人心照不宣的红灯区,一到晚上,巷子里乌漆嘛黑,只有那些小理发店和足疗店幽暗的灯光,里面做着小城里最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段日子他跑外卖赚钱,没时间去iao,才忍不住想对保姆下手。”
“他跟我道歉,认错,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见他下跪,他说他不想离。”
“可是璇璇,我过不下去了。”
纪璇闭着眼睛听完她这番话,从震惊到愤怒,到无奈和释然,最终眼皮颤抖着撑开,目光已恢复平静“那就离吧。”
人总是要痛到极点才能彻悟,而王女士这种钝感的人,得多痛才能感觉到痛
大概是做饭时被切伤手指,被油花溅到脸上的千倍万倍,或许也远远超过当初生她时的痛。
庆幸的是,她终于有勇气踏出来了。
换个思路,她应该为妈妈高兴。
纪璇抬手摸了摸酸胀的眼睛,心里觉得轻松了些“那你现在还好吗用不用我回来”
“不用,我好着呢,这两天在医院,金姐把我照顾得很好。”王女士笑了笑,“就是小秦找的保姆,你有空帮我谢谢人家。”
纪璇抬头看了眼“小秦”,勾唇“我妈说谢谢你。”
“小秦在旁边呢”王女士笑道,“你把电话给他,我亲自跟他说两句。”
纪璇“好。”
手机交给秦肆,她把手揣进他大衣兜里,仰着头看他讲电话。
之前总剃得光溜溜的下巴留了截短短的胡渣,不知道是个什么风格。
纪璇抬手去摸他胡渣,却被抓住。
“您客气了,阿姨放心,我们很好好,下次一起回来。”挂了电话,他皱眉看她,“大街上乱摸什么”
纪璇指着他下巴“你留胡子干嘛难看死了,赶紧回去剃干净。”
虽然也还挺帅,但好好的青年才俊,变得一股子叔味。
秦肆眸色转深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拉开副驾驶门,将她一把塞进去。
纪璇从来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过,狐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