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氏拿帕子捂着鼻子,拿着笔墨纸砚,走到林玉堂屋前,“大哥,虽然张不开口,可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和你开这个口。自从您辞官之后,金堂就很不顺,如今赋闲在家,也没个正经营生,还要养活这一大家子。我们的日子难啊。”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
王氏见状,继续说道,“我此番找大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希望大哥能给从前的门生故旧写个信,举荐金堂,让金堂顺利起复,这一大家子也能有个出路。”
林玉堂心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咳咳,好。”
王氏见状,欣喜万分,“纸笔就在门口,劳烦大哥了。”说完将笔墨纸砚放下,忙不迭的跑了。生怕走慢一步,会被染上肺痨。
林玉堂打开门,只见门前空无一人,不由得一阵叹息,既有求与我,却又避我如蛇蝎,难道正当自己毫无芥蒂之心吗
林玉堂写了几封信,放在门口,待晚间门林金堂送饭来的时候,见了信,欣喜若狂,“多谢大哥,弟弟铭记于心。”
信寄出去了,林家人翘首以盼。
没多久,吏部的文书来了,林玉堂重新起复,任尉犁县县令,命他十五日内立马赴任。
林金堂先是大喜,之后是失望,尉犁县离的倒不远,骑马不过半日的路程,可尉犁县是当地有名的贫困县,每逢雨季必有洪灾,百姓穷困困潦倒。
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县令。这和林金堂之前的期待大相径庭。
林金堂不由得埋怨起林玉堂来,认为他不是真心想帮自己,否则以他的人脉,怎么给自己找了个区区县令还是一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县。
对此,林玉堂也很疑惑,“许是他们考虑你有一家老小,怕太远了不方便吧”
“不行,我不去,尉犁县穷就不说了,每逢雨季必有洪灾,太危险了,我不去大哥,你再替我想想办法吧”林金堂隔着窗户,和林玉堂争论起来。
林玉堂还欲说服他,“尉犁县虽穷,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容易出政绩”
“大哥这话说的倒轻巧,那您当初为何不去当这个县令呢。您一路在翰林院安详尊荣,偏让金堂去这样穷苦危险的地方,您居心何在他是林家的顶梁柱,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王氏也哭哭啼啼的说道。
林老爷子也不放心让二儿子去吃苦受罪,他开口道“玉堂啊,你就再想想办法吧老二两口子待你不薄啊。你回来了一分钱没带,光每月的药钱都要四五两银子,老二两口子可没说你一个字啊。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林玉堂无语了,“爹,你以为儿子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大魏朝的官职可以让儿子随意挑选吗况且,吏部文书已下,儿子也没有办法啊”
“我不管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办好。否则你如何对得起老二两口子。”林老爷子直接说道。
林玉堂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之前的事已经是他厚着脸皮了,如今如何让他再张口。
林金堂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好委委屈屈的上任去了,结果当天半夜就回来了,他实在受不了衙门的苦寒,抱怨着那里什么都没有。好在县令还有俸禄,每个月五两银子,再加上七七八八其他的灰色收入,林金堂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只是林金堂受不了苦,故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加上他巧立名目,四处敛财,中饱私囊,没多久,就被告到了上峰那里。上头派人一查,真有此事。他又成了白身。若不是念着林玉堂,只怕要获罪入狱。
林金堂也不以为然,继续哄着老爷子,让老爷子去逼林玉堂,再给他找个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