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靠着胡轸的指挥调度,营内的关西兵源源不断开上壁垒上和泰山军短兵相接。
泰山军到底人数不足,纵然奚慎不甘,也只能陆续退了下来。
一时间,胡轸中军好像转危为安。
烟尘散尽,左右受伤的牙兵也已经被拖下去治疗。
这个时候,众多军吏皆恭维胡轸,言大帅不避石矢,镇定自如,真为国家名帅。
而胡轸也为了鼓动士气,趁机豪言
“今夜一战,泰山军的确为劲旅,能与我麾下中军打成这样,怪不得打遍北地无敌手。但今夜一战呢我看这泰山军又没有多可怕,没看见只要我军上下一心,人人用命,这仗不到底就打赢了”
左右吏士皆以为是。
这时候胡轸又问身边人
“现在靠近过来的营头已经到了哪些了”
这话一出,却无人应对。
胡轸皱着眉,想着最坏的结果
“难道中军被围,后方凉州诸营竟无一人敢前”
这时候,边上的一个令兵才吱吱唔唔道
“如今靠过来的是张济张校尉部。其余诸校尉各受溃兵袭扰,皆还在路上。”
胡轸一个冷哼,不愿意再追究,只是突然想起来
“这张济是文和的老乡”
边上的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军吏回道
“叔父,这张济的确是武威人,和贾军师是同乡,曾受他引荐到过府上几次。”
说话的是胡轸的侄子,胡遵。
听侄子这么说,他才想起来是谁,随后感叹了一句
“未想我待凉州诸将甚厚,真有难了,却还是张济来救我。”
这番话听来,也是让人唏嘘呀。
不过胡遵却不受叔父的伤感,而是建言道
“叔父,如今我军虽然击溃了一支敌军,但并没有脱离危险。现在诸营崩溃,左近能支援来的只有张济一营。而敌军在寻得了我中军所在后,显然不会放过我们。以侄来看,当即刻转营,再晚就有被围困的可能。”
胡遵说的在理,胡轸还有闲笑道
“这就是我家的虎子啊。有此大儿在,我宗族无忧。”
说着,胡轸就命各部转移,本来他是想第一时间走的,但这个局面下,他只能为全营表率,留后抚军。
而这一留就耽搁了,这个时候已经有数支泰山军兵马在击溃了关西溃兵,掩杀过来了。
泰山军大营,中军。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些人。
外间喊杀震天,这里却一片安静,只有盆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张冲正翻看着一些后方送来的奏折,这是他今天要处理完发回后方的。而在他处理奏折的时候,大帐内的诸将也皆不吭声。
而在大帐外,还有一波军将正和横撞将们一道候在牙帐下。
在这些人当中,其中有两个将领最是不同,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这种味道还掺杂着一些血腥气,浓烈的冲鼻,甚至比旁边的一些胡人将领都要重。
他们二人正是从白波谷过来的胡才和李乐。
这两人都是随郭祖一同回来的,是受郭泰所派来向张冲汇报这段时间白波军的情况的。
郭泰是经历过广宗巨变的,对于内部的权力斗争非常敏感。所以即便是得以外放重整旧部,郭泰还是常常派人翻阅太行山去邺城汇报情况。
此时,胡才和李乐二人早就见过张冲了,然后被留在帐外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