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要想在盖彤部越过新市之前夺取新市是不可能完成的。毕竟你见过步兵撵过骑兵的吗
但命运的无常和战争的戏剧就在这里。
八月二日,也就是盖彤部四千骑撤离三河亭的当天,一场大雨整整下了两天。
磅礴的大雨使得盖彤部只能暂停行军避雨,马匹淋雨容易生病,非军情紧急是不会雨中跑马的。
而盖彤对时局的认识恰恰是这样的,他在撤围三河亭后,就猜到卢帅并不想打这次决战。所以他并没有理由认为,要很着急的北返。
于是,就在这两日大雨中,盖彤停了下来。但董访部却因为这场大雨,多了两日的行军空间。
并在八月三日大雨中,飞夺空虚的新市,堵住了盖彤的幽州突骑北返通道。
而对这些,盖彤依旧还不清楚。
此时,他正在雨后初晴中,享受着自己的早食。
八月四日,连续两日的大雨终于结束。
幽州突骑们将潮湿的靴子晾干,将保存好的弓弦重新上到弓上,然后从帐篷中脱出马鞍,就给自己的爱马配上。
而这时候的盖彤正在天幕下,坐在一小马扎上,前面是一个箱子,正面正摆放着酒水和一点烤鹿肉。
鹿肉不稀奇,这是军中的匈奴人今晨在林中捕到的。
但烤鹿肉就稀奇了,这刚下了两天的大雨哪来的干柴能生火,没见到那些幽州突骑们都只能晾干靴子,而不是升火烤靴子。
从这就看出这一顿简单的早食是多么奢侈了。
在后方的军士匆忙收拾着营地的时候,盖彤就是在十六名彪悍扈从的随扈下悠闲的享受着这片宁静。
咀嚼着细腻的鹿肉,看着雨后的清晨,盖彤暂时从戎马倥偬中抽离了出来。
他们盖氏是国朝功勋之家,在军中的衣食住行都有一份贵气。
就比如现在,他在军中光服侍的徒隶就有三十名,属于他的行李有六十匹骡马。就拿他现在喝的酒吧,就是家中私酿。
只不过这离家出征带的酒,到现在也喝得差不多了。到现在,只能兑水喝一喝,了以解解乡愁。
在盖彤用食的时候,一名军戎整肃的军将走了过来。
湿泞带泥的鞋面踩在盖彤昂贵的织毯上带出一路的泥。
但盖彤却一点不在意,他笑着对这军将道
“国让,快快入座,也用一用咱们家乡的酒。”
所谓国让者,田豫之字也。
说完,盖彤就让人给田豫清出一个位置,将还在烤的鹿肉也分出一块给田豫。
田豫制止了仆隶的动作,担忧地对盖彤道
“校尉,卑职心里不踏实。咱们已经在这里逡巡了两日了,再不动身,咱们估计要赶不上卢帅了。”
田豫很年轻,实际上,此时的他才不过十六,但却展现了非同一般的能力,聪明,细谨,苛刻。
所以他被同样如此的鲜于辅赏识并提拔到身边,但那一夜,鲜于辅却被公孙瓒以临阵脱逃的罪名给射杀了。
田豫视鲜于辅为仅次于刘备的兄长,现在兄长名命双陨,他自然有一股愤恨在心头。但公孙瓒走了,他却只能留在军中。
后面盖彤重新吸纳了他,欣赏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他和公孙瓒有仇。
田豫知恩图报,对盖彤悉心用命。
盖彤听了田豫的话后,点了点头,用巾帕抹了嘴角的油,便下令全军出发。
剩下的路,他们急行两日就能到,当然在此之前,他们将要在中午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