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只车马队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密县令索琦一行。
索琦出自敦煌索氏,其家自武帝时期因为犯颜直谏而被贬入敦煌,其后在汉时累世冠族,在敦煌是一等一的大族。
索琦自被举孝廉后,因为朝庭对河西的恩抚政策,特意恩诏做了河南郡密县令。但索琦自做密县令,就颇用酷刑,罗织冤狱,和县中大族一起残民害民,贪赃枉法,县中黔首无不恨之入骨。
前几日,当泰山贼北上入河南郡,并破了北面的新郑后,甚至新郑长都被悬尸示众,索琦就惶惶不安。要知道那新郑长的官声可比自己强得不少,到底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他。
对自己有着清醒认识的索琦,再不敢有侥幸,挂印弃官,带着家仆和这些年豪夺的钱财向着京都逃难。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使一半身家贿赂十常侍,他就能无事。到时候就是只带着一半身家回乡,也够一辈子花销了。别说,这花花的中原到底是比河西要富饶太多。
车队走了一段,遇到前方一座庙祠,索琦的小妻一直再喊小腹痛,要休息。没奈何,索琦只好在这里暂做休息了。
那边隶妾们服侍着小妻安稳,索琦倒是带着伴当看着眼前的庙祠,念着名字:
“卓茂庙此是何人”
那伴当一阵无语,自家主人果然不学无数,一点国朝事都不知道。
“主人,这卓茂是光武时期的老太傅啊。”
“哦不认识,此公有何说道,还有人给他建祠堂”
伴当随索琦在密县也有几年了,自然知道为何密县人会给这个卓茂建祠堂。只是没想到,自家主人竟然啥都不知,不过也是,主人连卓茂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其人干了何事了。
伴当是索氏家生的,从小就要学习国朝典故,为的就是能辅助索氏主人交际。所以此刻伴当正好为索琦解释:
“主人,卓太傅在新莽时期就曾做过密县令,他以礼仪教化万民,将密县治理的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甚至有一年天下大蝗,河南二十余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县界。就是被卓太傅的道德所感啊。所以那年灾后,密县民就为卓太傅建了这生祠,感念他庇护万民的功德。后来,延熹年间,上事黄、老道,将京畿内的诸多祠堂都拆毁了,但专门特诏保留了这座卓茂庙,就是尊敬老太傅教化万民的道德。”
伴当说这些本意是借古讽今,希望主人能学卓太尉一样,爱民如子,不要再残害那些可怜的穷苦了。
但谁知,索琦一听,立马不屑:
“这不是瞎扯嘛他们中原人整天就是扯这些虚的,骗骗那些黔首罢了。咱们在河西没见过蝗虫嘛,那东西一起来,整片整片都要吃掉,谁还管你是不是有道理,真是胡扯。论邀名,还是他们中原人啊”
伴当无语,自家主人倒是聪颖,可就是没用在正途啊。被自家主人这么一岔,伴当心累,不想说了。
但伴当不想说,索琦因为扳回一城,倒兴致高涨,他饶过那卓茂的木凋,看后室还有一泥塑,一副将军打扮,好奇道:
“这又是谁”
伴当仔细看了看两边的悼词,不确定道:
“应该是光武时期的云台二十八将,昌城侯刘植。据说他就是战死在密县的,应该是在这里给他立了个塑,我再看看这边的碑文。”
伴当仔细看了碑文,大致就讲了昌城迎主,招降刘杨、平定河北的关辉战绩,又悲痛于他战死于密县的哀伤。
“嗯,没错了,就是昌城侯。”
伴当这边确定,那边索琦突然叹了口气,就见其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