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要如暴风骤雨连绵不断地对敌阵交替进攻。至于最后一序列为后备,就是应对前三列兵要撤退时,为其支援。
可以这么说,张冲的这种交替轮战,将其精兵优势发挥到了最大。往往最前一列的敌兵要经受我方至少三轮的高强度战斗,不能休息。
而敌兵后阵的选锋倒是体力充沛,但是因为前面阵线挡着他们又无法上前。这就是战术上的巨大差距,使得张冲部在局部形成了绝对的优势攻击。
果然,琅琊贼的第二波兵线久战之下,节节后退,而后排的选锋也只能被前面的逼着不断后退。
大纛下,臧霸心急如焚,他是真想不到这泰山兵竟能战至此。
边上他的中护军看到本阵节节败退,大急,扣头就向臧霸请战。
臧霸悲戚道
“汝曹我父子所训练,无不一当百,以备肘腋、同休戚也。我宁不取泰山贼,岂忍驱汝曹冒锋镝而蹈必死之地乎”
他那中护军听到这话,泣道
“士为知己者死,正因我辈受渠父子恩养,现我军危如累卵,大军崩催于旦夕,此正是我辈用命之时。下令吧,渠。”
说完,中护兵磕头泣拜。
臧霸虎目含泪,他望着第二列的五阵节节败退,到底没狠下心,将自己最精锐的护军顶上去。
对他来说,两千老贼打光了无所谓。只要有这二百护军,他还能再拉起一只琅琊兵。
他看向左右两边兵阵,此时吴敦已经行军到了泰山贼阵左百步外,但不知道是未得令,还是胆怯,正逡巡不前。
而左边立在坡上的孙氏两兄弟的散兵也只在摇旗呐喊,并无一丝要侧击泰山贼的意思。
臧霸再耐不住,开始摇旗调动两翼兵。
孙氏兄弟应旗了,随后就猬集在一起,开始往坡下冲。但泰山贼阵射来一片箭雨,孙氏兄弟的山寮就如麦般倒下,然后所部勇气全失,又以更快的速度溃回了坡北面。
而那边吴敦根本就没应旗,依旧驻兵不动。臧霸气得破口大骂
“吴敦,吴敦,你直接叫吴胆岂不贴切。”
也是这时,对面阵又冲了第三波锐兵。他们士气高昂,斗具精良,只接战片刻,臧霸就见自己中列的五阵,最中间的一阵,直接被冲垮,整个战线被分割了。
臧霸挥军旗,调动最后的预备,也就是从头到尾都未参战的沂鲁山寮众。但他挥十余下,那边一点反应没有。
这下糟糕了,这沂鲁山寮众足足有两千兵,而且体力充沛,如果罢战,他臧霸一战就要将家底打光。
他担心是否是这些人胆寒了,他要去把他们拉过来,遂不再迟疑,鞍马就冲到了沂鲁山寮众当面。
臧霸在他们阵前许诺,本战缴获,沂鲁山寮众可得一半,另外战后俘口由彼辈先检。
对面阵还是沉默,就在臧霸这边七上八下时,突然十几节人头,串着发髻就被扔了出来。
同时出来的,还有刚刚他派去后阵传令的护兵,此刻他双耳皆被削,满脸血污的奔回臧霸马下,哭泣
“渠,那些沂鲁山寮众反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群盗,而是齐国的太平道。对面让我送信,说让渠跪地投降,说你现在前后被夹,再不降必死无葬身之地。”
臧霸整个人都眩晕了,这齐国的太平道怎么会扮成沂鲁山寮众齐国的太平道徒又为何会帮泰山寇。一时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涌入臧霸脑海。
他稳住心神,马头一掉,没再管跪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