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怎样,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让一众人了解到端王世子看着文质彬彬,其实是个纨绔子弟。
一个纨绔子弟设市舶司,他能干出个什么来
大概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折腾吧折腾吧,反正折腾不出个什么。
与此同时,关于织造局招募丝绸商承接下半年岁织的博买,正在悄然进行中。
偌大的厅堂中,一众丝绸商早已聚齐。
不同于之前,这次人人有座,不光有座,来的人似乎不少。
“老于,你怎么来了”
吴家的大掌柜于松,以前在业里也算人人都认识,只是后来听说吴家来了个赘婿,把早一批的老人都换掉了,于松自此销声匿迹。
也就是最近,听说吴家那个赘婿被撵出了吴家,于松再度归来,管着吴家的生意。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家明明够不上承接岁织,这时跑过来做甚难道说吴家的银子多得花不完,想送点给织造局
“过来看看。”
于伯说得甚是含蓄。但能站在这儿的,又有哪个是傻子,自然不信他说的话。
而且经过此事,有不少人发现,这里出现了一批本不在织造局招募范围,但自己偷偷跑来的小商。
这些人想干什么难道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不成
“颜东家怎么没来”
如今葛家倒了,颜家也算是整个江苏丝织行业毫无疑问的龙头,这种场面没派人来,实属不应该。
很快说出这话的人,就遭来众人鄙视。
这是哪家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都知道颜东家与江南织造关系匪浅,这是什么好地方,能让人家颜家来
傻不傻啊你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从侧门走进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颜青棠,她打扮得甚是素净,秋香色竹叶暗纹的夹衫,白绫马面裙,梳着简单的单螺垂髻,只脑后斜插着两根老银簪子。
细细的腕上,戴着一只玉色温润的白玉镯子,看起来十分清雅。
她身后跟着一名穿着六品官袍,身材消瘦个头不高的老者。
两人到后,便分别在主位一左一右坐下。
只从这站位和这坐位,就让人看出无数内容来,怎么难道这颜东家真在织造局入室登堂了
“诸位坐。”颜青棠神色淡淡道。
“我与诸位也不是陌生人,大家也清楚我的脾气,我就不多说废话。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为招募下半年岁织承接商,二来也是织造大人顾念早年大家为贪官所累,算是朝廷给大家的一些补偿。”
顿了顿,她又道“此事本不归我所管,但黎大人觉得我与大家熟悉,便由我来开这个场。”
说着,她看向黎泍。
黎泍摸了摸胡子道“颜东家客气了,客气了。”
又面向众人说“颜东家方才所言,正是本官想说的,织造大人公务繁忙,今日这场就由我与颜东家共同主持。其一颜东家已说,就由我说说其二,估计近日织造局要在苏州设市舶司,大家也有所耳闻,此事为真,但不叫市舶司,而是叫海市,不日即将公之于众”
黎泍把大致情况说了说,又道“朝廷也知晓各位承接岁织是为朝廷效力,朝廷也不会忘记尔等这些年的功劳。所以织造大人再三考虑后,决定若能在下半年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