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婚姻,温芸算不得他程家人。
只要所谓的女婿过得了眼,别拿不上台面就够了。
“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程与平对游兰青说“让孩子们见笑了。”
游兰青赔笑脸,低声似撒娇,“芸芸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也才知道没多久的。”
“多关心女儿,我工作忙,很多时候你要多费心。”
游兰青连连说是。
看向温芸和赵东沿时,目光嫌弃不悦。
家宴开餐,刚上冷盘,阿姨惊呼“少爷回来了。”
程岭墨风尘仆仆,刚才应该是在快步或跑,不平的呼吸连带着他的神情都不太镇定。
他进门,没换鞋,径直走到餐厅。
游兰青简直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站直迎接,笑得胆战心惊,“岭墨回来了,正好一块吃。”
程岭墨的目光粘在温芸身上,怒气占据所有,直到程与平发话“不是有视频会,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程岭墨压住火焰,从容如旧,扯松领带,坐在温芸旁边。
他嗯了声,“改时间,顺路路过。”
青松冷杉调的淡香笼罩温芸鼻间,是程岭墨惯用的香水。温芸曾一度沉迷,好像是引路的路牌,闻见了就安心。但此刻,她只觉得像忽然闯入的异味,刺鼻,不过如此。
她微微侧过头,往赵东沿的方向换换新鲜氧气。
程岭墨故意挪动椅子,挨着她更近。
“吃这个”赵东沿适时夹进一筷子红烧小排骨。
温芸借机跟说话,也挪动椅子,近乎贴着赵东沿。
两颗脑袋挨着,小声讨论着。
三个人,程岭墨是多余的那一个。
程与平说“温芸也领了证,比你还快一步。”
游兰青笑着附和“芸芸瞎胡闹了,但我们家也算双喜临门,给岭墨先开开道。”
程岭墨的汤勺快被他掰断,一眼冷冷扫过去,游兰青立即闭嘴不语。
“多吃鱼。”赵东沿若无其事,把鱼刺摘剃干净后的鱼肉给到温芸碗里,“多吃鱼聪明。”
如无意外,他应该是在一语双关。
温芸忍不住想笑,凑近说“我已经很聪明了。”
“兹拉”勺尖重重划在碗底,程岭墨眼中的火星子连程与平都看出了端倪,皱眉提醒“菜不合口味”
程岭墨“嗯”了声。
赵东沿说“估计也是,程董吃的这道菜,米醋放得多,酸到他了。”
“你们慢吃。”程岭墨起身,借口去洗手间,一秒都不想多待。
饭后,温芸也不打算多留,走个过场就算交代。她让赵东沿楼下等会,自己上去拿个东西。
温芸一进卧室门,就被用力抱住,箍紧的手,急躁的唇,需要强烈认同的吻,如暴风疾雨凌乱落下。
“程岭墨,程岭墨”温芸去推,躲,没有多忍让,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程岭墨嘴角渗血,呼吸急促,“温芸,你这是报复我。”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温芸冷冷道“你早已让我认清事实了。”
“先斩后奏,难道不是赌气”
“不,是明志表真心。”
程岭墨忽然反应过来。
结婚这件事,她第一时间告诉的,不是游兰青,而是程与平程家最权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