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
“哪个门派”
“明华派。”浑身被草绳捆成粽子的男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讨好的说“方才都是误会,还请道友见谅我深受重伤,多亏桐花村的收留才没被山里野兽吃了,又怎么会恩将仇报。老村长执意要赶我走,还跑来道友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实在令在下恼火,这才打算吓唬吓唬,好叫他闭嘴。”
心里头一边暗骂,区区草绳怎的如此结实,居然挣脱不开。
兰惜信吗他一个字都没信。
对王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面目狰狞,“你猜洒家是如何发现你的”
王源一哆嗦,强颜欢笑,“道友功力高强,是在下献丑了。”
硬生生忍下满心的毛骨悚然,为了小命虚与委蛇,他丝毫不怀疑,对方随时可能二话不说伸手拧断他的脖子。
兰惜如何发觉的,自从修炼了通神经,他的视觉发现某种奇妙变化,一草一木表面皆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似清澈的水流,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摇曳浮动。动物表面也有类似的气层,淡淡的,水一样澄澈。人身上的稍微不一样,透明气层微微泛着颜色,在灰白之间交替,有时白一点,有时灰一点,仿佛沾上一点点杂质。
这个叫王源的就厉害了,他体表笼罩的气晕比村民要厚很多,其他人都是淡淡一层,很薄,王源仿佛外面套了一层气衣,张牙舞爪的,透明质地被血色染红,黑气交杂,躲在树后格外惹眼。
这不同寻常的现象,叫兰惜本能皱眉,生出排斥。
王源醒过来前,兰惜观察许久,近距离接触,鼻间依稀还能嗅到血腥味,手指轻碰血色气晕,冰冷的感觉顺着指尖蜿蜒而上,让他狠狠打个冷颤,血液都要凝结一般,能够感觉到某种极为冰冷的东西。黑色不同,轻轻触碰后,耳边仿佛能听见哀嚎的声音,那是临死前的怨恨和诅咒,凝聚到一起缠在刽子手身上。
又是血腥味,又是临时的哀嚎怨恨,虽然没在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但也没差多少。
何况还一副反派嘴脸的哔哔哔。
把对方剥的只剩下一条裤衩,随手搓了一条草绳出来,搓的时候注入法力,将人捆的结结实实,挂在树上。
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衫,料子轻薄透气,跟兰惜身上的粗布麻衣有着天壤之别,还有精美刺绣,穿在身上看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发冠上有宝石点缀,戴了一块玉佩,跟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包,便没有其他东西。
翻来覆去的研究,直到王源清醒过来,开口盘问他。
兰惜没指望这货说实话,什么只是想吓唬吓唬老村长,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砖头拍上去,哪能这么老实。
随便诈了诈,问出门派名字,听着貌似风格还挺正派
兰惜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就连桐花村都是一知半解,关于修士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这个明华派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被他逮住的王源是不是真的出自明华派,说不定外头闯祸了随便扣锅给别人。
于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王源,发出冷冷的一声哼。
王源果然慌了,连连求饶“这位道友,是王某冒犯了,不知道桐花村是道友的地盘,擅自闯入,还想对道友的所有物下手,王某向道友赔个不是芥子囊里还有些灵石丹药,全都赠予道友,就当是赔礼,还望道友高抬贵手,饶王某一命”
兰惜皮笑肉不笑,“你的东西现在都在洒家手里,还用得着你送”
王源慌慌张张,抖如筛糠,“是、是王某失言了,都是道友的,都是道友的只求看在明华派的份上,饶王某这一回,他日必定感谢道友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