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总说,我们要有自己的风格,不能亦步亦趋地模仿他,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我都把他这句话倒背如流啦”
“但是我最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和自己的老师像就一定是模仿呢,我们向老师学习,作品里没有一点老师的影子才奇怪,重要的是画里有自己的东西,对不对”
“这就是破我者进”
光影视角在侧面,只能看到画作边框,和男生侧脸。
“他在画的到底是不是校园印象啊,”于天雷急得要命,“不给看吗”
像是听到了他这句话,光影画面的视角突然切换,刹那变成那幅作品的局部特写,笔刷正在涂抹着青青绿色。
罗漾飞快看向墙壁上的画作,再看光影里的局部特写,那正在一点点绘成的正是校园印象里毓秀楼下的灌木。
“我觉得你会是我最好的作品,真的”
“裴老师也这么说”
画作当然不会回应他,但这一点没影响张雅乐的快乐,他仿佛不是坐在逼仄的防空洞里,而是已经飞翔到了蔚蓝天空,俯瞰校园,将所见所感每一栋建筑,每一丛灌木,春日枝头刚盛开的小花,吹拂而过的徐徐暖风都化成色彩,铺洒在画布之上。
这根本不是曹世龙口中那个孤僻阴沉的男生,甚至不是莫莉说的“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
罗漾仅仅望着特写光影里那一小片灌木,便感知到了最纯粹的美与生机,不需要天生艺术家,任何人,只要眼睛跟随着光影里的画笔,都能感觉到绘画者对校园生活的热爱,对所见一切的温柔,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封闭的,也许敏感,也许害羞,也许不擅长社交,但比谁都更渴望拥抱这个美丽世界。
“真奇怪,”光影消失,于天雷仍凝望半空久久不能回神,“我从头到尾只看到一片绿,可莫名就觉得那幅画一定很好看”
“反正比这个好看,”他又看向眼前真正的校园印象,“我看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好,它俩真是同一幅画吗”
“因为张雅乐画的时候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回答他的竟然是方遥。
于天雷意外。
罗漾却若有所思看向天鹅同学“你想说什么”
方遥说“你不是也有判断了。”
是的。
罗漾不再绕圈子“刚才主线更新之前,你问我从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实际情况是天生艺术家的感知非常分裂,一半是觉得画很好,一半是觉得这幅画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刚才看回忆里张雅乐画的那一小块,只有纯粹的美的享受,没有任何黑暗负面的感知。”
“那我就明白为什么这回主线推进先给提示再给回忆了,”于天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寄语里说让我们一起欣赏这幅美丽画作,指的是回忆里那幅,不是现在这幅”
“两张是同一幅,”方遥说,“但同一幅校园印象,前后感知差别巨大。”
“因为那时候的张雅乐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罗漾心里难过,为光影里那么单纯快乐的画者。
方遥没什么情绪,只说事实“画作被偷,张雅乐自杀,画也蒙上一层阴森感。”
罗漾“你想说是张雅乐的怨念附在了画上”
“怨念的意识能量很强,可以轻易影响人的感官或精神状态,”方遥扫了一眼罗漾额头残留的汗珠,“就像你刚刚那样。”
罗漾微愣,方遥知道自己刚才看画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对,他那句“看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