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老仙主淡声道“他们不敢。”
这一句话如同落下定海神针般,让小辈们面面相觑一番,相继请安告退。
而阚老太太则被安置在昙华宫的东厢房里,被额外拨了两位得力弟子陪同照看。
此事先先后后都是旷古奇谈,以至于几大仙门的人陆续入驻前谷雅院时,一碰面脸上都是尴尬的笑容。
你们也来啦
可不是,过来交个朋友。
哟,这不是那谁
咱居然还有住对门的时候
转过天来,各种礼物如流水般送入月火谷,拜帖友书更如雪花般洋洋洒洒。
月火谷发话说来客太多按序相见,有人觉得其中有诈,也有人不敢怠慢,
“说不定多送点东西人家就先安排见面了”
“本来咱就是道歉来的,要不再修书一封叫长老们补送些礼金过来”
“排序好说,等就是了,倒是礼物要早点脱手,叫人家弟子登记收下,省得夜长梦多”
一时间,月火谷内诸多师尊弟子一并分作三派,流水般轮转。
一派照常修行炼药,一派接待外客熟络人情,一派抽空休息。
几大宫主性子都不算外向,便由严方疾花听宵主持待客琐事,无论是谢罪还是结友都能灵活应对。
姬扬也跟在他们身边修习人情世故的种种门道,凝神照料各个细微之处。
旧库房的弟子忙到腾不开手,只能临时另开东北西北两处库房,由程集和涂栩心暂时监督一二。
按严方疾和昊乘子的打算,送来的礼金半数用于弥补亏空,修复从前赈灾放药时缺损的账簿,另外半数则扩充园舍,改进弟子们的伙食衣裳,让孩子们都过得好些。
“烟鹤楼赠礼金三千银两,珊瑚玉鼎一尊,鹤羽大氅十件,地母灵丹一颗。”
“知白观赠礼金八千八百八十两,琼花玛瑙法珠一对,嵌符云履五双。”
“知白观赠礼金六千八百八十两,天狗犬齿五枚,红宝赤桃剑一柄。”
“知白观赠”
“等一下。”小弟子手忙脚乱地拨着算盘珠子“八千八百八加六千八百八等于多少”
“叫你姬扬师哥来算。”涂栩心在一旁嗑着瓜子“刚才就算错一回,基本功还是不够好。
”
“寂清师尊,”小弟子委屈巴巴道“我学的都是些杵药配丹的功夫,算盘还是前几日才第一回摸”
“噢不急不急,”涂栩心摸了瓶丹药给他“吃点好的补补,脑子清楚了把前面的再核查一遍。”
小弟子哭笑不得,长长叹气,一仰头看见宫雾走进内殿,如同看到救星般喜出望外。
“宫师姐你可算来了”
“这知白观发疯似得过几个时辰就补送些乱七八糟的礼物,一样比一样难记,加上七七八八的大派小派,今天砚台都快磨干了”
宫雾摸了摸算盘“这玩意真稀奇,我也不会。”
小弟子“”
“师尊,我带了方长老过来代为监督,师祖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涂栩心还在剥卤水花生,先抓了一把兜在袖子里,细细瞧宫雾的脸色。
他这小徒弟,早几年受了太多苦,虽然脸上平静自持,其实能看出些与年纪不合的风霜。
像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便要懂得人情冷暖,柴米油盐,是因着日子艰难才需显出二三十岁的笃定平静。
今年遇着这死而复生,数死数生的奇事之后,宫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