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裁缝师傅离开,众人把衣服换回来,何锐才对吴有平命道“咱们现在有两千人,部队会扩编到五千人。先把当下部队、警察的服装给做好,加起来也快三千套。”
吴有平答道“督军。稍等。”说完,拿起笔就计算起来。没多久,吴有平算出来一个数字,“督军,军服厂现在有四百人。三千套衣服,需要四万五千天的工时,全部做完,需要112天半。四个月。督军,咱们是不是要多招收些人”
何锐摇摇头,“我不准备在军服厂多招人。但是必须扩大人手,有平,你派人到村里,告诉村里人,村里面组织人参与生产,我们给钱。”
“村里面的人怎么懂做军服”吴有平当即表示不同看法。
“他们不用学会完整的做出军服,每个村只要能够完成生产军服的一个环节,做一套军服也不过几十上百个环节。肯定有村子能够完成。”
吴有平想了一阵,依旧摇头,“光是组织他们,培训他们,就得花不少功夫。如果扩大军服厂的规模,好组织,好生产,还能控制产品质量。咱们也能省下许多力气。”
何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大家先坐下,这才说道“报告中讲到一个情况,我们在农村推进的政策,佃户出身的民众都非常支持。中农反应就不热情,富农反应更是一般。至于地主么,他们不反对就不错了。为什么”
回答的是统计局长许嘉,这位身材粗壮的青年用他好听的中低音说道“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佃户从土改中单纯受益,而越是富裕的阶层,固然有受益,也受到一些损害。而且土改之后,土地禁止买卖,那些自耕农,富农,再不可能成为地主,他们觉得被咱们堵了上升通道。当然觉得吃亏了。”
何锐继续问道“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觉得上升通道受阻”
许嘉稍一思索,答道“这咱们政策不允许他们成为地主。”
“我们换一个思路,现代国家建立在权利和义务基础之上。到现在为止,佃户、自耕农、富农、甚至是普通地主,都没能与政府之间建立起基于权利和义务的关系。既没有政府要建立这样的制度,更没有人对他们进行宣传。只要不出现大灾,政府单方面从农村获得农产品和税收。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只能靠自己,才能获取阶层跃迁。从自耕农变富农,从富农变地主。然后培养子弟学习,考功名。成为权力阶层的成员。”
许嘉当时就明白过来,拿起笔记本就开始记录。
其他人也都明白的差不多,吴有平问道“督军,与各村合作生产军服,就是为了给大家新路么”
“先通过宣传教育,指出有参与工业生产的新道路。再通过向农村机会,让其中的一部分人加入到工业生产之中。军服生产只是其中之一,也许有些村子更擅长编织,饲养,育种,或者物流。没必要强加给某个村特别的内容,通过和合作引导判断,决定合作方向。这也是接下来要对村长和村民兵队长等干部们培训的内容之一。”
赵天麟非常认同何锐的看法,却还是有些担心,不禁问道“效率呢”
“不同层次就有不同层次的效率评价标准。从制衣厂的角度,那就是工作效率最高,合格率越高,残次品率越低,效率越高。从地方经济角度,把越多的人拉入到社会化生产,社会劳动参与率提升,整体效率就越高。如果三千套军服一个月就完工了,大家觉得效率是高还是不高呢”
想到工作的难度,吴有平眉头不禁皱起,却坚定的答道“督军,我会尽力推动此事。”
“推动的第一步是宣传和教育。当年商鞅在秦国搞改革,第一件事就是要取信于民。如果不能让群众知道咱们要做什么,怎么可能让群众支持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