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宰,我是高传。”见罗一指过来,高传很配合地驱马向前靠了靠,用高句丽话重复了一遍罗一所说“与你说话的就是东亭守捉使,立于军前的是保定军的李长史。”
“恕某眼拙,李长史与罗使头勿怪。这会儿天寒地冻,还是随某快快入城暖和暖和。”邹玉虽然与高传不熟悉但却认识,虽然心中还是疑惑,来的人却是大唐边军假不了。
“请邹城主止步。”见邹玉拍马往前来,罗一拱了拱手,“谢过邹城宰的好意,但是城便不进了。”
邹玉脸色发懵,闹不清眼前的唐军又不进城又不让靠前是个什么意思。
“邹城宰不必疑惑,现在辽东各城起了瘟,怕把瘟气带了进去。”
李尚客拍马向前几步,抬手指了指东北的方向,板着脸继续道“此次我等前来,是与鈆城求援,共克难关的。”
听到起瘟,邹玉先是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后又是一脸的疑惑,“恕某愚钝,共克难关之意,有些听不太懂。
鈆城无名医,对起瘟也是束手无策,实在是帮不上忙。”
李尚客摇晃了几下大手,“邹城宰会错意了,此次前来并不是征医的。
而是想让鈆城出些米粮,免得流民饥寒而亡。”
邹玉脸颊抽动了几下,心中有些不满,东边起了瘟与鈆城何干。唐人真是莫名其妙,居然过来与鈆城要米粮。
“难怪长史与天朝天兵不入城,原来是因为此事,某代城内百姓谢过长史人善之心。”
邹玉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想得罪了大唐边军,捧了一句后,脸上带着难色道“鈆城十年九涝,所打米粮向来不丰。
但长史开口,某怎能回绝,鈆城出百石米粮,聊以”
“百石米粮邹城宰是在说笑”李尚客冷冷打断了邹玉,“某说得共克难关,邹城宰以为某是随便说得此次鈆城少说要出万石的米粮”
邹玉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脸色难看道“李长史不是在说笑
百万斤的米粮,是鈆城半年的口粮,给了出去鈆城的百姓该怎么办。
流民的命是命,我鈆城百姓的命同样是命。
此事,某恕难从命。”
李尚客双目一瞪,“你可知晓拒绝此事的后果我大唐”
“长史息怒。”罗一拍马凑过来,将李尚客劝住,“此事换了谁,谁都难以接受。您先到一旁歇息,属下与邹城宰仔细说说。”
“哼”李尚客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邹玉,随后拨马转身,压住笑意对罗一道“只给你半个时辰的工夫,若是鈆城还拒绝,那便不再管他们。”
罗一对李尚客挤了挤眼睛,随后对邹玉一脸真诚道“邹城宰莫要往心里去。
各城起了瘟,长史心中焦虑难安,火气确实是大了些。不过语气伤人,说得却也是实情。”
邹玉面色稍稍缓和了些,“长史仁义之心,某敬佩。若是挤一挤,借出个千石,还能熬下去。
何况前些日子商队已经筹措了千石准备送去东亭以换取酒水的售卖
可上来便是百万斤,鈆城实在是没有。”
罗一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邹城宰的难处,某知晓,但此事真的迫在眉睫。
这样,出不出米粮暂且再说,我先与你仔细说说现在的形势。
我大唐境内,东亭,怀远,辽东城,皆有瘟气,玄菟,白崖城,黎山,皆瘟气横行。”
顿了顿,目光投向高传,罗一脸色凝重道“离你鈆城不远的姑嫂城,也已经瘟气肆虐,大城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