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年岁大了,老眼昏花不说,耳朵也不大好使了,不用有什么顾虑。”
“能说句您为老不尊吗”罗一瞥了一眼笑眯眯的李尚客,“我算是看出来了,您这是家眷没过来,拉着我一块过和尚日子。”
李尚客用帕子擦了擦脚,往后挪动了几下身躯,一头躺在了炕头,“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你小子往外推。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慧还是傻。”
罗一撇撇嘴,“君子不重则不威,您是上官就该有个威严的样子吧。”
李尚客拿起瓷枕垫在头下,对罗一挥了挥手,“说得也对,待会儿你去白崖城的宅院吧。”
“您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罗一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尚客斜了一眼罗一,“我堂堂保定军的长史,被你一个守捉使当成了县令使唤,你好意思说我亏心”
“白崖城不归保定军辖制您管理政务那是应有之义。”
罗一自知理亏,强词夺理了一句后赶忙把脚擦干。
把洗脚水倒了,又顺便到外屋往灶坑里添了两把柴火。
不过瞄到用石板盖住的灶台台面时,罗一叹了口气,又走进了东屋。
“您说柳城会不会全数把米粮给划拨下来。”
“这谁说得准。”坐起身子,李尚客看了看罗一,“东亭的米粮不够不是从草河虏获了不少。”
罗一拿出一张地图,借着油灯边看边继续道“新开那些田需要的种子,还有熬到秋收糊口的米粮,都得预备出来。
若是不管不顾,白崖城还赶不上之前,累死累活做得这些就全白费了。”
“你与我说这个没什么用,米粮如何调拨是军使说了算。”李尚客凑过来看了看地图,好奇的继续道“你又打算来一次草河之事”
“我倒是想,可没多久就要上冻了,大雪一旦下起来,根本没法出兵,而且哪能次次运气都那么好。”
看了看地图上辽南的几处羁縻州,罗一摇摇头继续道“虏获来钱实在是太容易。
有了一次就总想着第二次,一旦抢习惯了,就让人欲罢不能。
咱们大唐可是礼仪之邦,不能总这么干。而且这是一种竭泽而渔的做法,不如细水长流来的好。
就算抢,也不能总可着家门口的人抢,得走得远些才行。”
李尚客嘿嘿一笑道“你不用太愁,多了白崖城,军衙不会视而不见。
而且你该怎么谋划就怎么谋划,不用顾虑太多。”
罗一将目光从地图挪到了李尚客的脸上,“您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鼓动小子出去抢呢。
另外军衙还真打算放手让小子去折腾”
“你以为我来时说的是在说笑”李尚客剜了一眼罗一,“若是说笑,我会跑到你这来”
罗一咔吧咔吧眼睛,将目光再次看向地图,“既然您这么说,小子可真要折腾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