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南边与东边两个选择,再搜集些消息,就能做出决断。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摸清记忆中与父亲有关系的四位营州官员的脾性与口碑。
被拒绝但是小事,一旦选择不好,遇到个心贪的,不但唬人的武人身份弄不到,还很容易惹祸上身。
想到这,罗一打算将买奴仆的事先放一放,先去酒肆打探打探消息。
不过眼前的周胖子就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对柳城的人和事绝对是了解最多的。
可以先从他那打听打听有用的消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还是周牙郎知晓的多。”罗一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想要得到靠谱的消息,怎么也要给人家些甜头。捧了一句后,指着栅栏里的奴隶道“多了定不下来,但至少会买三个。”
接着,罗一又马上扭头吩咐罗二二“二郎,去那边的摊子买些吃食和酒水送过来。今日与周牙郎一见如故,当要好好畅谈一番。”
趁着背对着周口口,罗一又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示意罗二二尽量买些不用河水做出来的吃食。
周口口其实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态度主动上前与罗一攀谈的。
见罗一不但要买三个胡奴,还要请客吃些吃食,高兴的一咧大嘴,“大郎君如此盛情,某,却之不恭了。”
大雨过后,白狼水的河水虽然略显浑浊,但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同样的耀眼。
岸边的蛙鸣,草叶上挂着如珍珠般的露珠,以及草木散发出的清香,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或许是离的草市远了,此间的美景与美酒有些醉人。
或许是罗一不经意间问的问题都是周口口最擅长、最得意之处。
也或许是周口口认为罗一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郎,说起话来没了那么多防备,多了几许真心。
“你阿耶应从上京府该回来。”抿了一口青绿色的葡萄酒,周口口摇摇头道“让你一个十五岁的少郎君去从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罗一端起酒壶,将周口口的酒碗满上,笑眯眯道“父亲有他的考量,为人子的听从安排就好了。”
周口口撇撇嘴,“咱们营州本就胡人多,汉姓人少,若是没些根基,日子可不好过。
你阿耶走了快五年,之前与营州那贵人再亲密的关系都得生疏了。
想要取巧让你投军,无异于在刀刃上跳舞。
我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还会引出一些摞乱事来。”
罗一目光一凛,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周胖子的话虽然没明说问题出在哪,但潜台词已经点出来了。
五年间没有走动关系,能给护着周全已经到了极限,想要一分钱不花的就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之前的担忧并不不是杞人忧天。
“父亲也是无奈,在上京府实在是抽不开身。”从陶盆里夹了一块水煮羊肉放进周口口的碗中,罗一叹息道“父亲叮嘱过,王裨将、邢兵马使,还有刘将军与吕副使一定是要去看望的。”
顿了顿,罗一装作一脸为难的继续道“如你所说,久未走动之下,关系难免生疏。
我这年岁不够不说,身子还有些孱弱,真不知道能不能投入军中。
即便顺利投军,也不知道该要去哪座边城。”
周口口用小刀切了一片羊肉塞进口中,咀嚼了几下,打量了几眼罗一,颔首道“你这身子是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