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别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做你们的父亲,却可以做你们的姐姐,日后有事了,也可以来找阿姐商量。”
说着,她将那豆沙糯米粑粑递过去,粑粑拿平底锅煎过,吃起来有着带着浓郁油脂和粮食结合过后产生的焦香,咬一口,又有甜糯的豆沙馅淌进嘴里,带来含着烟火油盐气味的满足。
那些出身贫困家中,几乎没怎么享受过女性温情照顾的小兵,就没有不被折服的。
徐静充分利用了自己作为女性强大的一面,用一种近乎温情的方式,看似无意地笼络了一批学生,且所有人都对徐静有了“徐先生学问极好、心地善良但似乎有点柔弱”的印象。
男子刚硬,世道也告诉他们不要依靠他人,要成为让人依靠的存在,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流泪,徐静有时会羡慕世人如此要求男儿,这会让他们近乎没有后路的必须往前走,不像女子有了嫁人这条路走后,她们就会逐渐失去其他的路。
可是谁又能说柔不能克刚呢
徐静不要荣华富贵,她对吃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想抓住太子给她的改变命运的机会,爬到所有人头上,让所有人都不敢欺她、辱她。
最好是日后她可以轻易地欺辱那些男人。
一股难言的戾气在她的胸口翻腾着,却又被徐静完美地掩饰住了,她垂下眼眸,心知自己在太子面前立足的凭依,是禹律,是她告死了浙王一家重新树立禹律尊严,所以她自带一种范本的作用,这是她的资本。
一旦她行违法之事的话,想必最后的结果,就是悄无声息的“病逝”了。
徐静摆着温柔的笑脸,抱起一个只穿了破烂裤子的小孩,细细教着他与许多少年少女们写自己的名字。
金虹珠倒是看出一些什么来,作为禹国大京之中现存的品阶最高的女官,也是两国第一个一品的女性大员,她有权限请刘紫妍、吴眉、徐静等走上女官之路的女子到自己暂居的别院中一叙。
在开会的时候,她就敏锐察觉刘紫妍有点理想主义者,为了理想,刘紫妍可以暂时舍弃自己的利益,比如为了瑛哥许诺的女官未来,而放弃自己在湖湘道的经营。
只能说,刘紫妍投靠瑛哥太早了,她从还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开始就给瑛哥做马仔,这世道对女子的压迫很少落在她头上,这让刘紫妍性格较之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子更加明媚、坚定、勇敢和爽朗。
刘大人属于那种灌着汤药养身,都能让人感觉此姐正能量十足的类型,金虹珠判断,虽然刘紫妍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但只要事儿办好了,她其实就很好说话,和太子爷有点点像。
金虹珠年纪小,又与刘大人同为女官集团成员,两人亲近起来很容易。
与刘紫妍相反的就是徐静了,这位大禹知名“告死前夫姐”看起来温婉文静,饱读诗书,但那眼睛瞧过来,就让人觉得凉飕飕的,那身气质与一部古早邪典影片恐怖鸡的杀人魔女主角有微妙的相似。
那部电影是金虹珠的童年噩梦。
金虹珠偷偷看了周围人对徐静的评价,都是说好,可她还是觉得不安。
思及秦湛瑛到底是吕警官的崽,另一位穿越同伴秋瑜也提过,秦湛瑛恐怕猜出了他们的来历,才十岁的、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便理所当然地找上了秦湛瑛。
“你说徐静她的确戾气很重,平日里总抄经送到寺庙去的,”太子只听金虹珠提了几句,便明了她的来意,他笑道,“我在这,秋瑜和我娘也都在,你不用怕她,平日里把她当普通同僚看就行了。”
“你一个一品大员,怕一个连品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