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乖乖。”贺沉又笑了,这回笑意终于到达了眼底。
林煜深呼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打开门。
就在朱门打开的一瞬间,林正扬厉声喝道“阿煜,让开”
林煜不明所以,闻声本能地侧过身子紧贴门框。
林正扬双手捏决,口中念出那道咒语。
横架于祭堂内的古剑发出低沉悦耳的嗡鸣,下一秒,那把古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院落。
贺沉神色骤变,正欲抬手,那把剑却已径直破开层层黑气,“噗嗤”插入他的胸口。
他闷哼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就在青剑穿透胸膛的一刹那,林煜的心脏仿佛也被重击了一下,痛得几乎直不起腰。
他用力捂住心口,望着跪在院中的男人,不受控制般往外踏出了一步。
八百年前的法剑,剑身早已锈迹斑斑如废铁,但此刻沾染了黑血,竟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把青色的剑,剑柄上覆满了繁杂的古纹,剑首坠有红穗,即便过了近千年,也能隐隐瞧出当年的剑气如虹。
贺沉“嚇嚇”地喘着气,身体如同破了的风箱般源源不绝地泄出黑气。
但他只是跪在地上,抬起指尖轻轻触了一下剑穗,温柔得简直像是在抚摸情人。
林煜停下脚步,脸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用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流出了眼泪。
“乖乖”贺沉嗅到他的气息,尝试着站起来,只是挪动了一步又再次跪倒。
身体里插着的那柄剑令他寸步难行,他就这样爬起来又倒下去,倒下去再爬起来,艰难地一点一点朝林煜靠近。
哪怕他的身体已支离破碎,哪怕每次挪动那把剑都会更加深入地刺穿他的胸膛。
所有人都被这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疯狂和偏执所震撼,一时都没有动作。
“还愣着干什么”屋内的林佑谦红着脸大声吼道,“杀了它啊”
二长老最先反应过来,眼神一凛,将灵力注入法剑,狠狠贯进阵眼“孽畜,回你该去的地方”
林佑谦清秀的脸庞已彻底扭曲,准备欣赏期待已久的一幕。
林煜瞳孔骤缩,嘶喊出声“不要”
下一瞬,平息的金光骤然亮起,自四面八方向他的方向聚拢,尽数钻入他的身体。
四肢百骸里流淌的东西很陌生,但他仿佛天生知道如何运用它们,不假思索地一挥手,将袭向贺沉的术法堪堪拦住。
二长老一愣,匪夷所思地看着遇阻的灵力轰然爆开,余下的威力将众人震得后退几步。
其余几位长老同样震惊看向林正扬,大长老沉声问道“正扬,这是怎么回事”
但林正扬的神情表明,他对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早有预料。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在期盼儿子能拥有灵力,却没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心中并无半分喜悦。
然而林煜比其他人更懵,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完全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林佑谦出声惊醒众人“几位长老,错过这次机会,你们就再也不是它的对手了”
“不管了,先送这孽畜走”二长老示意道,“一起上”
林正扬下意识要出手阻止,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生生按捺住了。
万一,万一真的能除掉它,那他的儿子就会永远是他的儿子
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