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客的其他谈话内容,他们没有读取分析的能力,基本等同于白痴。
他们白痴一样走来走去,并对每一个客人露出专业标准的微笑,真正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凯南的宴会厅号是221室,藏匿在厚厚的砖墙之内, 没有窗户,没有通风管道, 全靠一套强力优质的换气系统维持着室内空气的长期清新。
任何的潜入和远程伏击都是痴人说梦。
凯南喜欢这里,因此在这里订了一个固定包厢, 专门为他个人服务。
这里阴暗,无光,适合谈论一些事,以及做一些事。
凯南到时,马玉树已经到了,上半身探入桌底, 正在检查着什么。
凯南抽了抽鼻子, 闻到了淡淡的酒精气息。
马玉树透过桌布看到了一双脚, 便直起身来。
长久不见, 他瘦得脱了人相, 乍一看活像是只戴了眼镜的大马猴。
他也知道自己这形象难堪, 只好极力用低调奢华的服饰加以弥补, 因此看起来倒也是初具人形。
马玉树看出了凯南的疑问,说“刚问了服务生,这里做了全面消毒。”
他掀开了桌布,用疲惫的语调继续说“我在检查有没有藏东西”
凯南“哦”了一声,优雅地解下了薄薄的丝绸围巾,也绕着包间,仔细地巡查了一圈。
凯南曾经对“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爆炸事故大书特书,因此他相当了解那个炸弹的含金量。
只需要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就够把整个房间掀上天了。
他可不想粉身碎骨。
还好,一番检查过后,房间内外都没有任何脏东西,地毯之下也是如此。
尽管对方是在一小时前才知道他们的会面地点,但凯南非得要亲自检查过这一遭,才肯放心。
他舒舒服服地在首位坐下。
这场宴会的发起人,是本部亮,但他是需要赔罪的,绝不可能敢坐首位。
凯南也享受这样控场的感觉。
他背后的玻璃水墙在灯光映照下,透照出荧荧的辉煌蓝光,衬得凯南面孔发蓝,犹如一尾深海鱼,眼神凉阴阴的,毫无感情。
马玉树知道自己在凯南面前没有任何发言权,便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他的指示。
凯南端详了马玉树几眼,突然开始毫无铺垫地缅怀起往事来“还记得咱们几年前到飞盘俱乐部去打飞盘吗嗬,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一枪一个。”
马玉树知道他绝不可能只是在讲飞盘的事,于是继续沉默不语。
凯南问“手生了没”
说着,他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了一个镀银的打火机,喀的一声,打着了火。
跳跃的火苗也是阴冷的淡蓝色。
凯南点染了一支雪茄,把雪茄衔在口中,整个人的形象变成了深海里的灯笼鱼。
他将打火机放在餐桌的玻璃转盘上,信手一转。
打火机在马玉树的面前悠悠停下。
马玉树上手一掂,就觉察出它的重量异于正常的打火机。
上面有两个按钮。
他看向了凯南。
凯南把雪茄从口中拿下,遥遥地指点了一下“左边是正常打火用的,右边是微型镭射枪。来前我检查过,够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