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律师”抬起眼睛。
可宁灼无心将他们二人的计划跟“调律师”交底,因此只简洁潦草的回答道“知道了。”
三哥作为主人格之一,明知故犯地打了这个擦边球,决不能姑息。
“凭嘴长在我身上。”
三哥再不提单飞白的事情,一把拎起皮箱把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重新恢复了那张欠揍的笑脸“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这一刻,他不是“调律师”,是三哥。
二人现在还会时不时对战几场。
“调律师”有诸多铁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出卖客户的机密。
对宁灼,匡鹤轩却并不算怕。
三哥如此语焉不详,让宁灼产生了一点联想。
所以他就深呼吸一记,管好自己,真的不再去想。
不等“调律师”再回嘴,宁灼难得主动偃旗息鼓了。
宁灼垂下眼睫。
上一个天生嘴快的人格,已经当着宁灼的面饮弹自尽了。
“调律师”望着那一箱子钱,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收。
宁灼和他斗嘴皮子斗惯了“你又不是人,别硬装了。”
他还想着“速去速回”的事情。
转过头去、看宁灼的身影渐行渐远,匡鹤轩才小声骂道“屁。”
可当着自家人的面,匡鹤轩总不好承认自己被一个男人魅住了。
当时单飞白身受重伤,被带到“海娜”、生死不知时,匡鹤轩明知道来了可能会死,可面对宁灼,也是敢上前质问、出手袭击的。
对宁灼,他不是怕,而是敬。
宁灼一眼看出他情绪有异,轻轻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调“嗯”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谁也摸不准他的脉,自然是畏中有怕。
这回接待他的“调律师”仍是三哥。
和宁灼的相处时间愈长,匡鹤轩愈发现,宁灼比单飞白更容易相处。
下一秒,三哥的世界开始闪烁,变黑。
直觉告诉他,先不要去深想,你不应该去想这种事情。
三哥轻声说“小心他。”
所以,在“调律师”看来,单飞白极有可能是自作主张,暗地里铆着劲儿,要给“海娜”找麻烦。
他尽力了。
于是,他假装和小雇佣兵对话,却一眼一眼地望着宁灼,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肯收回视线。
三哥着意看向宁灼。
这里是下城区的一处旧城寨,建筑结构特异,有一座轻轨穿楼而过,从外头看,像是把这立体而混乱的大楼一箭穿心了。
年轻雇佣兵明显感受到,身边匡鹤轩肌肉绷得紧紧的。
宁灼向外走时,在走廊上迎面撞见了来拿营养补液的匡鹤轩,以及另一名“磐桥”的雇佣兵。
“滚蛋,我风流倜傥,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哪里不像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当夜七时,宁灼准时踏入了“调律师”的新根据地。
屋子里满是宁灼的气息薄荷油的味道,清凉微苦。
时至今日,看到这两副密而长的小扇子,他依然是手痒。
待宁灼转身离开,三哥脚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至于当场自尽,但关禁闭是必须的了。
这起爆炸案完全是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