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雨也是黑的,淅淅沥沥地落下,在被灯光晕染得一片辉煌的海面上笼起了一层朦胧轻薄的雨雾。
失踪的本部武,在宁灼的移花接木下,成功成为夜潜“白盾”、杀死拉斯金的真凶。
半生的努力付诸东流,一夜之间从a等公民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这让本部亮几乎要痛恨起自己那宝贝了多年的小儿子来。
戴上绷带,他是个诡异的怪人。
单飞白露出了困惑神情“啊,不能贴吗”
摘下绷带,他脸部的一切疤痕和缺陷就自动被抹消,叫人看着他时只剩下无穷的怜悯和惋惜。
她是“调律师”里比较喜欢搞恶作剧的人格。
单飞白自然起身,又望了一眼身后。
宁灼毫不留恋地撤回视线,踩下油门。
眼看这雨一时三刻间不会停,单飞白主动跑去找伞,路遇了桑贾伊,毫不见外地管他要了一把特制雨伞。
与此同时,本部亮并没有实时收看这场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发布会直播。
宁灼简明扼要道“不知道。”
“找你儿子”“调律师”一摊手,“那是你还是a级公民时候的事情了。相关事宜,概不受理。”
两个半小时后,在舞台灯光营造出的朝阳场景中,满身创伤的五人摇摇晃晃地站在救生艇上,遥望着重新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银槌市的边缘轮廓。
紧接着,他又说“你该叫醒我。”
和儿子的放浪形骸不同,他一直着力保养自己,显然还能活很多年。
单飞白好奇“不继续听吗”
他边想边答“睡了挺好。这剧情看得怪恶心的。”
返程时,依然是宁灼驾车。
看单飞白一脸委屈地揉着疼痛泛红的耳朵,宁灼的心情莫名愉悦了不少。
门应声而开。
他并不惊讶,麻木地蠕动了嘴唇,轻声道“调律师”
不过,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足够让宁灼了解到一项重要情报
本部亮略咬了咬牙,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换一个。”
宁灼头也不回“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们。”
宁灼只是稍施惩罚,松开手来时,手指作痒,又下意识地摸了两下他形状漂亮的耳骨。
单飞白颠颠地跑了回来,炫耀地举起了伞,花孔雀似的转了一圈。
这段时间,本部亮饱受心理折磨,形销骨立,原本就瘦削的身材脱了水似的,越见干瘪,几乎瘦成了一个鸠形鹄面的瘪嘴小老太太。
他又问“是谁”
要不是本部亮被儿子连累,骤然身败名裂,变成了银槌市的低等公民,且再无转圜余地,他根本连进入“调律师”的资格都拿不到。
情势复杂,所以他们的行事更要格外小心。
饰演“桑贾伊”的演员饱含热泪,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到家了。我最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到家了。”
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虚弱模样,只能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治疗心脏的药物,咕噜一声干咽下去后,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宁灼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贴我脸”
晚间预报并没有雨,可当他们走出音乐厅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酸雨。
宁灼“只有一把”
下一秒,红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