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酒鬼少爷说出了迄今为止最清晰的一句话“他说他叫金虎他说他看不惯他家少爷,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半分钟后。
金虎拉拉着个脸下楼了。
和他一起上来的小弟满脸愤懑“妈的,一定是宁兔子他跟你有仇,一进来就这么害人”
金虎沉着脸,在心里慢慢拨着一套算盘。
小弟那边还在抱怨“咱们跟武哥说去”
金虎斜他一眼“说什么”
小弟“咱们这里没监控,就说是宁兔子干的又能怎么样那个醉鬼满嘴胡说八道,什么也记不清,这不是正好吗”
他不无得意地放低了声音“是不是宁兔子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撞在我们手里,也不冤。借武哥的势力,我们办了他”
金虎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然而这点小心思,在金虎来到楼下、看到正和自己的主子面对面交谈的宁灼时,就被彻底打消了。
本部武还是不肯从藏身的房间出来,和宁灼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宁灼双手插在口袋里,体态相当随意,生生把牢服穿出了一股风流意味来。
看到金虎回来,宁灼迅速用一个点头终结了这段对话,转身离开。
本部武遥遥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掩饰不住的贪恋。
但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转回脸来,盯准了金虎,并不发声,等他汇报。
金虎将刚刚酝酿出的一番言辞在肚里转了几转,最后决定放弃。
“意外。”金虎给出了答案,“汉斯家的少爷喝醉了,在三楼推翻了花盆。”
本部武哦了一声。
既然知道是意外,他就安心了。
跺了跺脚上被沾染上的花泥,本部武重新恢复了往常的资深公子哥气质。
他说“汉斯家的没有雇人进来陪着吧。”
金虎摇了摇头。
能进入亚特伯区第一监狱的犯人,本身的家世背景就是最好的、能供他们横行无忌的金字招牌。
不是所有高级监狱区的人都人手配备一个雇佣兵团队的。
得到了答案后,本部武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指令“找个机会,用酒瓶在他脑袋上敲一下,装成是意外,反正他也不记得。懂了吗”
金虎应了下来,不无担忧地看向宁灼的方向“阿武先生,他过来做什么”
“他”本部武觉得他这个问题很蠢,“花盆掉下来,过来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金虎咬紧了牙关。
他倒是有心污蔑宁灼,可是这种事只适合在背后敲边鼓。
要是当面指证,以宁灼的个性,必然要把楼上那个还没跑远的醉鬼少爷抓回来。
醉鬼少爷可没记住宁灼的名字。
他记得的是他金虎。
此时,他已经向本部武完成了整个事件的汇报,并定性成了“意外”。
如今再想要改口,本部武必然要向他索要证据。
就算真是宁灼趁着汉斯家少爷酒醉、唆使他动手,难道金虎要冒着被那个死醉猫提到大名的风险,然后寄希望于这个醉眼朦胧的东西能够一眼叨出宁灼来
算来算去,这笔账都很不稳当,索性做成一笔糊涂账算了。
本部武抱臂望着宁灼走路时微微扭动的腰身,问“你说,他早被玩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