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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狱(2/5)


    宁灼身为雇佣兵,接的单子五花八门,难免会和监狱打交道,对里面的条条框框自然是门儿清。

    单飞白则是全然的手脚干净,没见识过监狱,进来后便好奇地东看西顾,被宁灼暗暗嫌弃腹诽了一番。

    有本事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人,好勇斗狠之流绝对不少。

    所以入狱的人,多多少少接受过义体改造。

    如果要统一拆下,那对失去了双腿、双手和头盖骨的人来说未免就太残酷了。

    所以监狱规定,接受过义体改造的犯人需要解除所有义体的武器功能,还需要额外佩戴电击项圈,方便狱方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控制。

    宁灼提前更换了标准款的义肢,而单飞白的脊柱并未加装其他功能。

    因此两人顺利通过。

    因为他们并非重刑犯,狱警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很是散漫,牧羊犬一样地领着两只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指挥他们自己动手,从自动窗口里领取自己的衣物、号牌、项圈和特制的洗漱用具。

    随即,他们被带去了水房,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洁。

    他们入狱的时间是上午9点,并不是洗澡的时间,因此空荡荡的水房里只有宁灼和单飞白两人。

    狱警暧昧地看了一眼宁灼,觉得这人漂亮得离奇,一副兔子相,恐怕以后在水房里要成为热门人物了。

    他又看了一眼单飞白,单飞白也正好转过目光来,对他灿烂一笑。

    狱警觉得这人英俊有余,但笑起来是十足的没心没肺相,所以连那夺目的英俊也变得欠揍起来。

    为了树立威信,他按惯例大声呵斥了他们几句,让他们把自己弄干净,禁止夹带,随即从温暖又肮脏的浴室里离开了。

    单飞白低头,嘟囔“我还以为亚特伯区的监狱卫生条件能过得去呢。”

    在单飞白发表这一番娇气的言论时,宁灼正双手扶着裤腰,将长裤往下褪。

    闻言,他嘲讽道“小少爷,这就叫苦了”

    单飞白随意将目光投向了宁灼。

    一眼看去,他就挪不开了。

    除下了自己全部衣物、只剩下一条内裤的宁灼,脚踝骨线漂亮明晰,往上是修长笔直的双腿,浑圆肉感的臀部曲线一直延伸进那片薄薄的布料里。

    但这副形状和弧线堪称完美的躯体上,覆盖了大大小小的伤。

    有几条红伤堪称狰狞,几乎让宁灼看起来像是被撕裂后又拼凑起来的一个玻璃人。

    单飞白的目光自下而上地游移,又快速垂下视线。

    他压抑着一点浅浅的笑意,不无骄傲地想,都是我留下的。

    整个银槌市里,只有他能让宁灼受伤,在宁灼身体上留下他的标记。

    但是,美中总有不足。

    宁灼大腿处几处泛白的刀疤,非他所愿。

    与此同时,宁灼也在看单飞白。

    上一次看到他的身体,是在闵旻的手术记录里。

    单飞白平时就是一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模样,具体的身材要脱下衣服才能看出。

    过去那个孱弱得他一条胳膊就能护在怀里的小家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抽条长高,长成了这样一株干净又挺拔的小白杨。

    如果不做雇佣兵,他满可以去当男模。

    宁灼的目光随意扫过了单飞白的前胸。

    单飞白的视线落在了宁灼的大腿。

    由此,他们共同想到了一段遥远的过去。

    那次,是他们在咖啡厅撞车事故后的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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