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痛不痛的,这问题太矫情,连宁灼自己都不会去想。
这样许久未见的坦诚关心叫宁灼颇不自在。
而且古怪的是,身体上的痛偏就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宁灼忍得面颊发白“不关你事。”
“关我的事。”小白言辞恳切,伸手想去握他左手手腕,“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能让我来照顾你吗”
宁灼翻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手腕。
“细皮嫩肉的。”他紧盯着小白从稍长的袖子里露出的一小段光洁干净的皮肤,目光冷得像是带了小小的钩子,“捡垃圾长大的”
宁灼手劲极大,握得太紧,小白的手腕因为吃痛而不住发抖。
奇怪的是,他仍然不逃不躲,直视着宁灼“我没说我是捡垃圾长大的。我爸妈死后,是垃圾场的叔叔爷爷养着我。”
“他们说,我再大一点,满了十六岁,他们就要送我到吉原街去挣钱啦。现在他们分我一口吃的,到时候就轮到他们吃我了。”
宁灼默然。
这样的事情,在下城区的确是时常发生。
因为稍有姿色,而被恩情或是亲情裹挟着走上那条道路的人比比皆是。
小白不沮丧,也不自伤,仰着头,眼睛里晃着澄澈又带点狡黠的光“他们养我,我给他们挣钱,是应该的。可你救了我的命,你就比他们重要了。重要”
他很认真地竖起了一根手指“一百来倍。”
宁灼“”
不等宁灼有反应,他又迫近了几寸,一脸好奇“大哥哥,你的眼睛颜色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宁灼感觉自己捡回了一只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的小狗,牙口整齐,成色上佳,瞧着挺好,但鉴于尾巴摇得太欢,忍不住让宁灼揣测他在垃圾场里是不是也能这么左右逢源,哄得人这么
在心里“这么”了半天,宁灼也不好承认自己还被哄得挺开心的。
他只好避开了他的问题,反问“你想留下”
小白干脆道“跟着你,总比跟着他们好一点吧。”
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朵用铁皮罐头剪成的立体小花,是介于蔷薇和月季之间的一种花,上面有人造水果罐头的糖水清香。
这大概是他吃饭时完成的一样临时作品。
“我知道这里是地底下。大哥哥,你不常晒太阳吧”
细看之下,小白生了一双天生的笑眼“送你一朵花。等春天来了,我带你去看真的花,好不好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