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把随手放在地上的黑框眼镜戴起来,这点仅剩的特色也被抹消了。
傅老大倚在引擎盖旁,用肩膀擦去了脸上一星油污,手里握着一个刚卸下来的屏蔽仪。
宁灼一上车就把随身携带的信号屏蔽仪安上了,而且尽量避免使用车内一切智能设施,最大限度切断了被幕后人反向监控追踪的可能。
可惜对手手脚也相当干净。
“车的出厂编码被物理破坏了,出处和购买记录查不到。行驶记录熄火后也会自动清空。”
傅老大用光棒从车身编码上挪开,指向车里“没有其他可以追踪的痕迹。”
他顺手把仿生人的脑袋从副驾驶上拎了出来,称水果一样放在手里掂了掂“就剩这么一个线索了。要查吗”
宁灼伸手去拿仿生人的脑袋“查。”
傅老大却像是玩篮球一样,双持脑袋,一个假动作绕到了宁灼身侧。
他性格还挺活泛,笑起来微微弯着眼睛“诶,看正义秀了吗”
宁灼的手从半空收回“无聊。”
傅老大抱着仿生人脑袋前后左右蹦蹦跳跳“我觉得不无聊啊。要不要去看下回放那位按了注射按钮的查理曼先生表情很精彩的。”
他把自己的下巴叠在仿生人脑袋上面“我记得查理曼这个名字,是你爸过去的直属”
宁灼一巴掌甩过去,拍上了他的手背。
仿生人的脑袋像一颗真正的篮球一样,在地上弹跳两下,又被宁灼接过来,夹在了腋窝下。
傅老大呆了一下,指责道“打手犯规。”
宁灼夹着仿生人脑袋,冲他冷冷地挑起了左侧眉毛。
我赢了。是我的。
这时,宁灼夹在领子上的通讯器一明一灭地闪烁起来。
有人在内部通讯频道里找他。
他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小闻欣喜的声音“宁哥,姓单的狼崽子有反应了”
宁灼蓦然转身,大步向来处走去,比来时的步履更匆匆“让他醒着等我回去”
傅老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把随手丢在前引擎盖上的抹布捡起来,在指尖上转了两个漂亮的手帕花,绕到皮卡旁边,对刚刚自己找回家来、并挨个派发完零食外卖的摩托车打了个招呼“阿布好啊。”
阿布的电台开启了自动播放“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傅老大哼着歌,高高兴兴地开始给他擦车。
查理曼夫人在美妙的鸟语声中醒来。
她昨晚吃了安神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她充满希望地从床上爬起,赤着脚迎了出来。
儿子的房间是空空荡荡的。
扑了个空的查理曼夫人并不沮丧,从楼上下来,恰好看到丈夫和管家在楼梯正下方谈话。
她绽开了灿烂的笑脸,小鸟一样飞扑过去“亲爱的,小金呢”
往下冲了几步,她站住了。
两个人听到她的声音,统一望向她时,目光里没有喜悦,只透着让人不解的惊惧不安。
一夜之间,她亲爱的丈夫就像是老了好几岁。
现在的查理曼先生有太多的麻烦要处理。
在掐断直播后,查理曼先生当机立断,掏出枪来,将射频调到满格,射穿了那张即将变化成他儿子的脸。
在如此大功率和近距离的射击中,强奸杀人犯先生的脸,连带着金属注射台一起熔穿了个洞。
查理曼先生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