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王唯一十分确定竹屋里有她想知道的答案。
抬步上前。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枯叶碎裂声。
推开竹门,路过大堂,走过长长的回廊后,拐到一间隐蔽的静室。
静室四面透风,挂着的青色纱幔随风摆动,露出满墙壁的一幅幅画像。
客座蒲团上坐着一个人。
是殷长衍。
殷长衍形销骨立,清瘦不少,玄色外衣明明穿得很工整,却感觉松松垮垮系在身上。
眼睛上围了一层纱布,隐约渗了一些黑血出来。露出的半张脸苍白而精致。
王唯一心揪了起来,他眼睛怎么了
跑上前查看,五指却透过殷长衍的头发丝。殷长衍身子连带整个静室都涣散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
王唯一很快意识到,她在做梦,她的情绪波动会扰乱梦中的竹屋。
收回手,退后两步。
离远一些,她不打扰梦。
殷长衍似有所觉,抬头,直直地对着王唯一的方向。
竹门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魏璋进入静室,穿过她的身体走向殷长衍。
王唯一有点儿失落。还以为他看得见她,原来是魏璋到了。
殷长衍薄唇轻启,“你救了我为什么”
魏璋“豁”了一声,惊讶地绕着殷长衍打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肯开口说话。”
“我与你并不相熟,为何救我。”肯定的语气。
“别你啊你的,我有名字,叫我魏璋。”魏璋撩起衣摆坐在蒲团上,正对着殷长衍,“看不惯明炎宗吕靖的虚伪嘴脸。吕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殷长衍闻到清淡的香气儿,对面的人正倾身打量着他。
他并不在意,腰间的手抓紧黄纸符。
何鸣身死道销,黄纸符失去效力,他再也听不见唯一的声音。
“要是我早一些找到你,你就不会瞎眼。”魏璋叹了一口气,视线下移,停在殷长衍手中的黄纸符上,“能不能把你手中那玩意儿扔了你攥得太紧,时间又久,它掉渣。我这干净可爱的静室,全是一层灰扑扑的纸屑。”
殷长衍双臂收紧,呈一个回护姿势,“我不。”
“想见你娘子吗”魏璋说。
殷长衍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垂泪菩萨允诺会让他和唯一相见,他等了又等,直到现在了,依旧什么都没等到。面前之人会比垂泪菩萨更有本事么。
而且他的眼睛要怎么看
“都说了,叫我魏璋。”
“你说真的,没骗我你能让我见唯一”
“叫我魏璋。”
“魏璋,你能让我见唯一”
“我的名字不赖吧。”魏璋舒坦了,单手撑着下巴道,“确切的说,不是真正的相见。你昏迷时口中一直叫着王唯一的名字,你的梦中一定有她的存在。我能在现实与梦之间构造通道,让你一解相思之苦。”
魏璋张开手,一杆竹竿显现在掌心,竹竿的另一头是素布灯笼。
割断长发,点燃烛芯,一缕紫烟越升越高,朦胧了殷长衍的身形。
殷长衍很快入梦。
“作为你叫我名字的回报,殷长衍,我赠你一夜好梦。”魏璋声音很轻,唯恐惊醒梦中人。
头一转,脸上柔意散去,直直地看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