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动了动手指,去戳她脸蛋。
很软,一下子就
陷进去了。
同时温热的触感传到指腹。
“嘶”王唯一倒抽一口凉气。
殷长衍动作一顿,有几分无措,“怎、怎么了”
“你是要给我戳出一个酒窝吗”王唯一说,“戳得太深了,疼。”
“呃、哦哦。”殷长衍快速撤回,手背在身后,“对不住。”
衣袖中,拇指悄悄摩挲着指腹,贪婪地蹭着最初的触感。
她是活人。
不是在做梦。
殷长衍咧开嘴笑,“唯一,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殷长衍眉宇间终年积着一堆雪,这堆雪藏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而在今日,它又重见到阳光,浑身上下恢复以往的通透明亮。
那张脸确实亮到几乎闪瞎王唯一的眼睛。
殷长衍上前两步,抱住王唯一。
手先是试探着虚虚环绕,然后蓦地收紧,死死地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
王唯一个头到殷长衍肩膀处。他这一抱,她身子微微向上,眼睛正对着他修长的颈项。
洁净工整的交颈衣领之上是线条分明的喉结;如玉颈项往上,下颌线轮廓精致利落;唇瓣很薄,似含了极浅的刀片,说话时一开一合,像被割破一般露出殷红内里。
睫毛如黑色羽扇,闭上时整张脸是一副完美无缺的画。而当睫毛打开,一双眸子里倒映的是世界颠倒身影。
王唯一喜欢看人的眼睛。通常由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否站白踩黑,然后决定要不要交往、为何交往、怎么交往。
她以前经常跟殷长衍对视,现在有点儿不敢多看他的眼睛。
看得久了,整个人就会沉溺进去,成为那颠倒世界的一部分。
“怎么了”
耳边响起殷长衍的声音。
他背光站着,阳光给从头顶到肩膀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发丝泛着一层金色、根根分明。
诶呀,又疏离又好看。
“没。”王唯一摇了摇头。
殷长衍说“你明明有话要说,在我面前不用吞吞吐吐。”
“我好想你,殷长衍。明明我们才分开五天,我像是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你。我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听。”
殷长衍愣了一下,手收紧几分。察觉她疼了,又慢慢松开。
声音带着一分哑意,“唯一,我也很想你。过去的十八年,我没有一个刻不想你。”
“你先帮我解开禁制。我动不了,好难受。”
“呃、哦。”殷长衍松开王唯一,二指并拢、指尖亮一点青色光芒点在她身上。
可以动了
太好了
站在原地当木头人可把她难受死。
王唯一原地蹦跳活动身体,她眉眼弯着笑,眼睛里是一点极亮的光。
殷长衍垂下手,臂弯空落落的。怀里刚才还是温热的,冷的不免有些快。
王唯一抬高双手,脚步微压,跳起来,瓷白藕臂环在殷长衍颈项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殷长衍,我又抱到你了。”
殷长衍愣怔一瞬,猝不及防抱了个满怀。空虚被填满,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怀里沉甸甸的,一颗心也跟着落地。
他听见自己说,“嗯。”
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