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把你牵扯进来。”湘儿开口道,“你跟紧我,我身上有阵法术法,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
王唯一顿了一下,笑了。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操心修士。不管过去多少年,湘儿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留着护身。我好歹是个修士,这点状况能应付得来。”
“修士”她什么时候成修士了
王唯一单手虚握,长剑横握在手,周身剑风罡气如白莲初绽、层层叠叠剥开,扩散至房间外,震慑对方。
“我虽学艺不精,但好歹也剑堂堂主李卿之的关门弟子。阁下既然到了,不如出来见一见。”
湘儿很听话,寸步不离跟着王唯一。她在跟谁说话。
漆红木门“吱呀”一声朝两边缓缓打开。
丫鬟姿势诡异地站在那里,瞳孔扩大,神色惊恐。
不,与其说站,不如说立着更合适。
她双臂大张,手肘处却像失了骨头一样绵软垂下;手中握着巴掌大枣泥酥碟子的碎瓷片,瓷片深陷掌心割出血红痕迹犹不自知;脚尖点起,离地面二指距离,身子像被一条线吊到半空中。
“夫人快逃”
丫鬟身形快速移动,以瓷片为刃冲向王唯一和湘儿。
王唯一与她缠斗了一会儿,渐渐心底有数。
是术堂的牵丝戏。
操纵者没有取命的意思,全程往湘儿脸上划。看来是要给青松山庄庄主夫人一个教训。
但据她所知,这牵丝戏见血方收。不杀她们,看来对方的目标另有其人。八成对方正在客栈杀人,遇上了讨厌的青松山庄夫人才顺手给一点儿颜色瞧瞧。
啧,无妄之灾。“湘儿,你真倒霉。今日我可是被你连累,要再加一碟枣泥酥犒劳我。”
湘儿很聪明,王唯一三言两语,她便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王唯一制服丫鬟,扣紧她的双手按在柱子上。丫鬟身子跟离水的鱼一样猛烈跳动,力道越来越大,险险按不住。
手持剑对准丫鬟脖子。
湘儿忙道,“别伤她。”
“不伤,她的操纵线在颈项后面。只要砍断擦纵线,她就解脱了。”
“真的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你快砍。”
“说得像我能看到似的。我也看不见,摸出来的。”
王唯一手起剑落,丫鬟身子瘫软跌落桌上,哇哇大哭、嘴里叫着“夫人”扑到湘儿怀里。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门口慢悠悠飘进来数个脚尖踮起、身子离地的人。他们衣物不同,是投宿在客栈的客人。
“怎么还来”王唯一说。
“快砍操纵线”
“这么多人,要是一个一个摸操纵线,我们先被割成松鼠桂鱼。”
“啊那要怎么办”
“我正在想。”
王唯一余光瞥到香炉,心生一个法子。
纵身跃起,剑尖挑起香炉、香灰洒落漫天。
一群人身上的操纵线渐渐现了形。
王唯一抓准机会,迅速挥剑砍断。拉起湘儿,“走,先离开客栈。”
“好。”
出了漆红小门,就是客栈大堂。
大堂里漫天漂浮着被牵丝戏操纵的人。有面带惊恐的普通人,有满身伤痕的修士,手中握着刀斧、锄头,泛着寒意的利刃无一例外、尽数对着中心处坐在桌边喝茶的男人。
男人身穿玄衣、身形消瘦、肤色白皙,这些逼命的危险在他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