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吧。”殷长衍慢慢开口,一想到两个月之后, 心头不免有些紧张,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王唯一:“”
啧, 一下子就嘚瑟不起来了。
“要再加点儿热水吗”殷长衍手背试了试水温。
“不洗了不洗了。”
“我去拿棉布巾。”
王唯一洗完澡穿着宽大的寝衣坐在榻上, 拿棉布绞头发。
孕期养的好,头发比之前更黑更亮。摸在手底下滑溜溜, 跟缎子似的。
宽大的衣袖下滑到肘部, 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小臂。
殷长衍倒完水回来, 喉结缓缓地上下滑动。
上前两步, 接过棉布替她擦头发。
“我能擦。”王唯一拉住棉布,可殷长衍不撒手。
没见过上赶着找活儿干的, 那你来吧。
拿过话本子翻了起来。
没一会儿眼皮子打架,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都亮了, 头顶是家里熟悉的圆木房梁。
她是猪吗居然睡了这么久。
王唯一还没清醒先陷入自我怀疑。
殷长衍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 侧过身, 声音很轻, “我吵醒你了”
他入明炎宗后吃得多, 吃得也好, 又勤奋修炼, 身体结实了不少。身量高挑,窄腰长腿, 直顺长发一直到腰部以下, 根根分明, 在晨光中上了一层金色轮廓。
没有如旁的修士一般配玉环饰品, 颇有几分清俊矜贵。
无论看几次都会感叹这张脸生得绝了。
“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给你做葱油拌面。”
葱油拌面
饥饿感来得过于突然。
“那我下午不吃饭了,留着肚子。”王唯一原本打算翻身再躺一会儿,听到这儿从床上爬起来,踩上鞋子,“我去买点儿葱姜,熬猪油时放,能除腥。”
“我回来带。”
“那不一样,早市的新鲜。而且你这段时间哪天不是天黑后才到家。”
殷长衍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我今天早回。”
十八层岩。
十八层岩没有正经的大门,两块掺了十八层岩的巨石雕刻成牌坊高高地立在槐树林中,牌坊上书“十八层岩”。这便是通知你已经进入十八层岩地域范围。
往里走一小段,脚下的路便开始出现裂纹,越往里走,裂纹就越纵深。
不像入门测试,弟子一看就生涩稚嫩,到这儿的医堂弟子没有几个比许念资历浅。他们三三两两互相结伴,陆续进去。
殷长衍老远就看见许念。倒不是他气场多强大、威严多重,而是他立在牌坊下当人形路障,侧过身子跟人说着什么。
离得近一些。许念跟个老妈子一样逢人便碎碎念叮嘱,医堂弟子们忍着不耐烦点头称“是”,快步走过。
“呀,长衍到了。”
殷长衍想装听不见都不行,步伐一顿,“许师兄。”
“过来。”
殷长衍走过去,许念左臂上挂着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浆糊,手上拿了一把嘴巴形状的黄符。
许念说:“十八层岩咱们一道走,万一出什么事儿,我也好照应你。”
“这是什么”
“关键时候能救命的东西,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