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守着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发干牛骨,上面是细密的齿痕。
饿成这样。
凶狗的眼神殷长衍并不陌生,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殷长衍摸出鸡腿,丢了过去。
鸡腿香味儿飘散在空气中,凶狗一动不动,视线死死地盯着殷长衍。
看来有人曾给它投食,趁它摇着尾巴乐颠颠跑过去的时候打它。两条后腿应该是那个时候打跛的。
殷长衍避开凶狗走,不能把药洒了。
到家后,先去临江边洗去一身药味儿。
王唯一兴致勃勃,“医堂怎么样有入门测试吗你测的结果怎么样”
“人很多,还有药。”殷长衍摇了摇头,“还没测试。”
“没了”有点儿失落。
她想听什么殷长衍迟疑一会儿,“有一条狗,是个跛子,特别凶。看起来很饿,我给它丢了个鸡腿。”
“真可怜,它吃了吗”
“它会吃的。”
他不说它吃不吃,反而说一句它会吃。王唯一觉得有趣,“你怎么这么肯定”
“与吃到东西相比,断腿不算什么。”如果一直有吃的,它会期待断腿。
“你又能肯定了”
“嗯。”我就是这样。
殷长衍敛下眸子,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唯一,把裤腿撩起来。”
王唯一哭丧着脸,“又要抹药。又痒又没用,我不想抹。”
“过来。”
殷长衍卷起裤腿,指腹蘸了药膏,细细地抹了一层。
第二日。
殷长衍出门的时候,手上馅饼包裹比平日要重一些。打开一看,多了两个鱼肉馅饼。
他不吃肉。
王唯一吃完早饭捧着肚子在园子里散步,“给狗的。你小心别吃掉,我在里面掺了碎骨头。”
她一开始没想做。但是他说到狗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低沉情绪。
鬼使神差地烙了鱼肉馅饼。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出来,给王唯一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殷长衍在看她,眼眶里都是她,所以眼睛也泛起金色光点。
王唯一突然就觉得他身上那种情绪散了。
殷长衍在医堂月桂园煮药铲药渣。碰到病人,许念会治一半,再叫他继续,而后从中提点。
“学得不错嘛,奖励你的。”许念扔过来一只鸡腿。
殷长衍等晚上回家,顺路把鸡腿和鱼肉馅饼丢给凶狗,。
凶狗先是谨慎地望着殷长衍,等他走远,再绕着鸡腿转圈圈,然后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拨弄。
最后叼走。
许念总会给他带鸡腿,他每天都把鸡腿扔给凶狗。凶狗开始卡着点儿蹲在路边等他。
有一天,殷长衍丢完鸡腿和鱼肉馅饼,走向凶狗。
凶狗对着他呲牙,等他走近,凶狗在地上翻滚儿,露出肚皮。
“哈。”殷长衍笑了一下,双手聚灵,给它治疗跛腿。取出腰间的瓷盒,手指蘸了药膏给它抹肚皮。
过了几日。
王唯一边吃包子边说,“殷长衍,我觉得最近你爱凶狗比爱我多。你没发现你跟我的谈话内容有一半都是它吗”
不是你喜欢听么。
“你还抱它,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