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我跟你一起去明炎宗。”王唯一说,“李师兄最重规矩, 你失约这么久, 他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去跟他解释。”
“你的肚子”
“休息一会儿, 没什么大碍。”
殷长衍唇角慢慢上扬, “不等卫清宁了”
“路上没准能碰到卫师兄,直接看大夫,多好。”
“行,我扶着你。”
王唯一、殷长衍在路上遇上卫清宁,卫清宁给她把了脉, 说没事儿, 多吃多睡就好。左右无事, 与两人一道去剑堂。
殷长衍一路上跟座大山似的, 卡在王唯一和卫清宁两人之间。
剑堂。
松柏林。
李卿之坐在长案前, 律典合上摆在左手边, 笔架上挂着的朱红毛笔因长时间未用而有些发硬。
王唯一第一次见他不拿笔在律典上勾勾画画,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师尊转性了
“李师兄, 殷长衍依约而来。”殷长衍躬身行礼。
李卿之眼皮子微抬, 笑了一下, 笑意不达眼底,“依约依谁的约我李卿之的吗不对吧, 我约你巳时来, 现在都快申时了。”
“对不住, 殷长衍失约了。”
李卿之慢条斯理道, “长衍呐, 现在是给你取封灵铜针。彩绘牡丹日理万机, 我低声下气请了他很久他才点头拨冗过来给你取封灵铜针。你就把我们两个晾在这里大半天。”
王唯一大气儿都不敢出。她熟悉李卿之,他越是火大,面上就越是平静,语气也更为缓慢温和。这几句话听到人耳朵里跟如沐春风也差不了多少。
卫清宁很识相,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生怕被波及。
“我和彩绘牡丹无所谓,我们是师兄,师兄有师兄的度量。但你这行为不太好。现在就肆意妄为、不守规矩,以后不还得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李卿之摇了摇头,“进剑堂这么久,你不是一直在学规矩,请问规矩在哪里”
殷长衍不说话,王唯一急了个半死,“李师兄,殷长衍并非失约,观音庙出事儿,他赶去救人。所以才、”
“我问的是殷长衍。”李卿之跟王唯一说话,眼睛一直没有移开殷长衍身上。
殷长衍一向安静,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就算王唯一没有叫人上报,明炎宗也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李卿之既然知晓事情来龙去脉,他也没必要费那个口舌。
李卿之偏过头,“想什么呢”
“你。”
“呵哦”李卿之有些意外,二指敲了敲长案,“展开说说。”
“李师兄今天话真多,我歪头倒一倒耳朵,没准能倒出一箩筐。能把端正自持的李师兄气成话唠,连我都觉得自己很了不得。”
李卿之抓起朱红毛笔丢过去,“怎么跟师兄说话的,没规矩”
王唯一惦记着取封灵铜针。封灵铜针是彩绘牡丹与李卿之共同施刑,取针也得两人同时在场。
这么大一个松柏林,没见着彩绘牡丹身影,“李师兄,彩绘牡丹呢等人到齐,我们要取封灵铜针。”
李卿之方才失态,对王唯一软了语气,“彩绘牡丹上个月就向宗门请了今日的假,被殷长衍耽误了个彻底。他去外头接个人,很快会过来哦,到了。”
彩绘牡丹缓步而来,冰冷眸子直直地扫向殷长衍。
王唯一半点儿眼色都不长,欢快地蹦跶过去,“你可算回来了,什么时候取封灵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