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声,王唯一剥橘子皮的动作一顿,眼带期待,“哦,开始了开
始了。第一试考什么。”
第一关是文试。浮翠流丹摆了数张长案,案上放着两米长的宣纸。宣纸上压着卷轴,里面是题目。应试者按照答题即可。
李卿之“运气好的话,能抽到简单题。”
王唯一的期待原地消失。拿一瓣橘子送到嘴里,有点儿酸,“跟运气关系不大,主要是殷长衍不识字。”
李卿之“”
浮翠流丹。
殷长衍坐在长案前,打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从头瞧到尾。
嗯,没一个认识的。
殷长衍右手边就是沈深。
沈深一到位置上就觉得晦气透顶,怎么坐在这脏玩意儿旁边。
打开卷轴。啧,确实晦气。这是什么地狱难度的题目,真的是给人做得么。
诶,脏玩意儿的看起来挺简单。
他一直不下笔,莫非不识字
“脏玩、”讶,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叫什么来着“诶,发愣那个,对,就是你。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跟我换卷轴,我为你读题,这样我们两人都能过第一关。”
殷长衍左右看了一圈,沈深跟他讲话。交出卷轴,“可以。”
沈深愣了一下。他提前设想了殷长衍坐地起价、胡搅蛮缠、得寸进尺等等情况,唯独没有干脆利落这一项。
准备好的说辞一套都用不上,干巴巴道,“哦好。”
为脏玩意儿读一遍题。
握草,陷阱类,脏玩意儿的题目也太简单了吧。
他可以满分了。
答题答题。
炭笔呢
他的炭笔呢明明放在荷包里。
拿丹药的时候,荷包敞开,炭笔滚了出去。
沈深拉前面弟子的衣领,“把你炭笔借我使一使,你这一个月的饭我包了。”
被瞪了一眼。
沈深拍后面弟子的桌子,“炭笔借我使一使,给你十个灵石。”
手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有红印子了,好疼
沈深到处跑,众人奋笔疾书,半个眼神儿都不给他。
沈深无奈又绝望。只要下笔就是满分的试卷摆在面前,却不能写一个字,太痛苦了。谁来救救他。
“给你。”
大半根折断的炭笔滚在宣纸上,黑白分明。
抬眼看,脏玩意儿那张侧脸俊美到令人心神恍惚。
沈深捧着炭笔受宠若惊,“给、给我吗你拿那么点儿够用”
殷长衍手里剩了一个指节大小,“应该够。”
视线移回到宣纸上,神色专注,捏着炭笔划了起来。
沈深觉得脏玩意儿不太行。题目是默写残篇“大道希音”心法。
“大道希音”道法高深晦涩难懂,又因缺损太多难以理解,默写起来十分吃力。更别说他大字儿不识一个。
谢谢他的炭笔。
古钟撞响,绵长、厚重的钟声把瘫倒在椅子里呼呼大睡的王唯一震醒。
揉一揉惺忪睡眼,“结束了”
李卿之面色不虞,难以忍受。她口水沾到脸上了,一点儿都不庄重。
怎么会有这种不讲究的女孩子。
祖坟冒青烟了吧,居然能嫁出去。
自我安慰。李卿之别看,看只会气到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