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沉吟片刻,“我给你做。”
王唯一愣了一下。他的针线功夫确实甩她好几条街。
殷长衍抓起衣服宗服披在
身上,“喝凉茶对身子不好,我去煮一壶热的。”
脚步像踩在棉花上,无比轻快。
他有娘子,再过六个月,他们会一起迎来一个孩儿。
手用劲儿抓破茶碗,碎瓷片儿割破了他的手掌。
殷长衍愣了一下,想到什么,望向窗外。
天边青灰色淡去,泛起鱼肚白,要辰时了。
他心中欢喜,所以指尖才会掺了狠劲儿。
表里灯。
“怎么了”王唯一拢好外衣,钻进被窝里。
“没有,我去烧一壶水。”殷长衍走到门口,回过头,“早上吃鸡蛋羹好不好”
“要嫩一点儿的,加勺糖。”
“行。”
殷长衍扔了茶碗。跑到厨房,烧一锅热水,给她蒸一碗鸡蛋羹。
端到桌子上放着。
“烫,凉一些再吃。”他手中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用热水烫过,掀开被子。
昨晚清理得很干净,没道理还会有。要不下一次弄浅一些。
王唯一揪着被子不撒手,“你做什么。”
“粘粘的不舒服,我再清理一下。”
确实不舒服,但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叫他来。
“我自己来。你不准偷看。”王唯一夺过棉布,见他背对着她,躲进被子里清理。
殷长衍给她刷鞋,拿了抹布蹲在地上擦洗地面。
打理好家里的事儿后,出门。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扛了一堆东西回来。
“你都买了什么”王唯一蹦蹦跳跳去检查。
一匹芋色布料,一匹鹅黄色布料,各色丝线若干,剪刀,一卷软尺。
以为他随口说,这架势是真的要给她做衣服。他会吗
“布料我从李师兄那里买的,他说跟宗服料子同出一家,穿上很舒服。这些丝线,差不多够用。”殷长衍摸着布料,眼底泛着一层柔意。
宗门料子贵得要死,一次能清空他半个罐子。王唯一揉了揉眉心,“料子退回去,我穿棉布就好。你听我说,怀孕的女人一个月一个模样,我至少还要五身衣裳。照你这么来,家里下个月就揭不开锅。”
殷长衍搁在布料上的手收紧,而后缓缓松开。布料珍贵,半点儿皱褶都没留下。
“我会挣钱。”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会挣钱跟做衣服有什么关系”王唯一不是很理解他的脑回路。
殷长衍眸子极黑,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没。”
夫君是娘子孩儿的天。殷长衍第一次意识到,他这天当得如此无用。
“送回去,走,我跟你一起。”王唯一拿布料,没动,殷长衍手按在上面。
殷长衍沉默一会儿,“这两匹布留下,好不好我喜欢它们的颜色。”
王唯一也喜欢,“谁能拒绝它们呢,可是好贵”
“留下吧。”
“行。”
王唯一展开布料围在身上,笑嘻嘻地望着殷长衍,“你会怎么做”
“先量尺寸。”殷长衍找到卷尺,叫王唯一展开双臂站直,给她量数据。
他不认字,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