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吃粽子。
粽子很黏,沾得满手都是。吃到一半的时候,糖汁肆意流淌,顺着指缝往下。
王唯一赶紧吃完,细细地舔了舔指缝。
是昨夜沉下水的那只手。
殷长衍干脏活儿出身,不会盯着人家看太久,瞧一下就低头、垂眉敛目。
他似乎忘了这一点,直勾勾地看着王唯一舔糖汁。
“瞧我做什么又不是没给你买。”
“哦。”
中午吃了甜的,口里就想搞一点儿咸的。
王唯一买了一份梅干菜并一些五花肉,三根小黄瓜。这样荤素都齐全了。
梅菜扣肉这东西不好熟,要蒸一个半时辰。王唯一歇了一会儿就钻进厨房,鼓捣她的梅菜扣肉。
过了一会儿,屋子上方飘着梅菜扣肉的香味儿。
殷长衍坐着轮椅上逛园子,袖子挽到肘部。上回种得油菜花发芽了,得清一清杂草。
吴锁扛着锄头路过,垂涎地嗅了一口,咽了咽口水。挪不动道了。
殷长衍“吴师兄,忙完了”
“没挖到东西,明天还得去。”吴锁叹了口气,“宗门又加派了一批弟子做农夫。要是还找不到,剑堂少不得被牵连。一个表里灯,竟值得宗门这般兴师动众。”
“这样啊。”
“唯一蒸什么呢叫她给我留一份儿,过会儿我来拿。”
“我会转达。”
吴锁没见过殷长衍这么乖的男子。他没直接应,不碰半分王唯一的选择权,他说“我、会、转、达”。
新弟子意外地好,吴锁把那四个字又含了一遍。
殷长衍想的是另一件事儿。表里灯的事儿传遍宗门上下,很快会查到他头上。李卿之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呦,殷长衍。”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抬头都知道是李卿之。
李卿之蹲在轮椅上、低头俯视他,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总有一天他也会有李卿之这样的修为。
“李师兄,下来。鞋底的泥落进藤条里可一点儿都不好擦。”自然而然的语气像在聊今天中午吃什么。
“哦哦哦,抱歉。”李卿之跳下来,揪着衣袖蹭了两下灰。在殷长衍脑门上一张状纸,上头罗列了数条罪名,条条红线重罪。
吴锁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两步。状纸就是催命符,明炎宗谁不知道这是李卿之要办事儿的前奏。殷长衍要活到头了,他怎么得罪了这一尊煞神
殷长衍揭下状纸,看都没看一眼上头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叠起来,还给李卿之。
“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没想闯五神镇祭坛,表里灯寄生也不是我愿意的,红花神窟被毁更不是我的过错。”殷长衍补了一句,“陈枫和红花君子都可以作证。”
李卿之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状纸之下还能解释。临危之下越发冷静,他不差。
“你坏了规矩。这是剑堂的一场自查自纠,将你交出,宗门便不会有机会处理剑堂、找堂主麻烦。”
李卿之掌心虚拢,长剑不成活横握在手。以脚底为中心绽出数圈剑风罡气打向殷长衍。
殷长衍唤来绛辰,一剑斩开,与李卿之兵刃交接。
剑风罡气裹着两人,两人身形快得只剩下轮廓。
“李师兄,我没错。”
“对错与否是宗门该做的判断,我的任务是压你回宗门。”
“李师兄,住手。我不再只躲不攻。”
“你身上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