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熟。”
“你刚明明说快要吃饭了。”吴锁瞟了一眼灶膛里的火,特别自觉地翻出一副碗筷放在桌子上,“火候也足,没一会儿就好了。”
殷长衍起身,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泼到灶膛里,“滋啦”一声水汽冒了出来。
重复一遍,“没熟。”
吴锁“”
吴锁“她不搭理你,你拿我撒气算什么。心眼儿真坏。”
王唯一去找赵宣,赵宣穿一身孝服。贵气弱了一分,多了一丝洒脱。
“你怎么穿成这样”
“姐姐大仇得报,我祭奠她一个月。”赵宣给赵氏娘上了一柱香,又给王唯一了三根,“她死了这么些年,我总算有资格替她披麻戴孝。你找我有事儿”
这让她怎么张得开这个口,叫他换下白丧换一身红喜。
王唯一说了金纸的事儿,“原本想问你愿不愿意做红花君子,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赵宣沉吟片刻,“殷长衍不愿意的话,你就去找小师叔。他心肠一向很软,不怎么拒绝人。”
“小师叔”
“李卿之,剑堂弟子。”
师尊啊。
王唯一挠了挠头,她不太敢。
“我给你写一封引荐信,你拿着它可以直接进剑堂,畅通无阻。”赵宣铺开纸,提笔挥墨。
“没必要,我有玉牌。”王唯一拿出玉牌给赵宣看。
赵宣瞧一下玉牌,又瞧一下王唯一。握草这是真品吗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堂堂主玉牌,小师叔求了数年都没得到的东西居然会在她手里
王唯一觉得赵宣看她的眼神有了点儿变化,但什么变化,说不出来。
王唯一给赵氏娘上了香后拐道去明炎宗剑堂。
明炎宗。
松柏林。
李卿之正在翻阅律典,一根朱红毛笔勾勾画画,不断地做批注。
明炎宗弟子随侍在身侧,大气儿都不敢出。
“李师兄在不在”
李卿之顿了一下,抬起头,搁下朱红毛笔。想起来了,“殷长衍的娘子。”
“叫我唯一就好。”
虽然与师尊几年不见一次,但师尊每次都叫她“小一”或者“一一”。“唯一”已经很生疏了。
李卿之那种无力感又来了,这小姑娘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李卿之挂出职业笑容“寻堂主的话,他不在。”
“我不找堂主,我找你。”王唯一拖了个板凳坐到长案前,说了金纸的事情,“李师兄,你有没有兴趣做红花君子”
明炎宗随侍弟子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在说什么叫李师兄去角色扮演在大街上供人欣赏真是勇士。
李卿之“下辈子都没。”
谁要去那条艳俗的街道上做丢人现眼的事儿。
“哦。”王唯一点点头。
随侍弟子端来一碗茶,“勇士”两个字从喉头滑向齿关,又生生地硬改成“小姑娘”,“喝点儿,润一润嗓子。”
“谢谢师兄。”王唯一甜甜道。回剑堂就跟回家一样,真舒坦。
茶水当然先敬师尊,“李师兄,你喝不喝”
“口苦,不需要,谢谢。”李卿之身边从没坐过人,或者说没人敢坐在他身边。目光从律典移到她身上,“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改主意。你一改主意我立刻就走。”
“”你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