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子们拿着拜帖兴冲冲进剑堂,然后哭唧唧一步一回头离开。
少年们还能强颜欢笑,小姑娘脸皮薄,悄悄抽噎,
哭得眼睛肿成核桃。
王唯一摸出一包糖果,“哭这么小声,没吃饭么。来一颗糖垫垫肚子。”
殷长衍
小姑娘直接梗住。
王唯一把糖塞进她嘴里。
小姑娘嚼了嚼糖,怪甜的,抽噎道,“谢谢。”
“剑堂没名额别的堂也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不划算。”王唯一说,“你看你这么温柔,挥起百八十斤的大刀一定格外英姿飒爽。”
“你真这么想”是挺飒爽的。小姑娘沉思片刻,提起裙摆就跑。晚了怕没名额。
王唯一绕着几位少年啧叹出声,“啧啧啧,你们体格强健,运起绣花灵针才能举重若轻。简直就是天生的医修苗子。到时候走在大道上,一群高高在上的剑修刀修追在你身后喊大夫救命,职业幸福感拉满。”
刚被剑堂刷下来的少年们受宠若惊,“会吗”
“剑修刀修是不是整体风里来血里去,你见过哪个病人敢在大夫面前叫板”
“没。”少年们被说动了,脚步一转,往医堂方向去。
走到后面差点儿跑起来,生怕被抢先。
殷长衍想,她可真能说。他一辈子都学不会她这样说话,寥寥几句就改变别人的想法。真厉害。
“殷长衍,我们走。”王唯一拉殷长衍手臂。
殷长衍视线下移,停在她手上,“拉拉扯扯,不太好。”
滚蛋。你把我按在腰间为所欲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拉拉扯扯。
王唯一不由分说拉着殷长衍进了剑堂。她之前就在剑堂修习,无论是地方还是人都熟门熟路,不知道现在剑堂堂主是谁。
松柏林尽头,李卿之穿着宗服坐在长案前,长身玉立,斯文儒雅,手持一掌高的律法古籍,正在翻阅。另一手持朱红毛笔,在上头做批注。
肩上斜背着碗口粗细的青松落雪剑筒,长剑穗子垂在肩侧。
一阵穿风过林的风吹乱律法古籍页数,也迷了王唯一的眼。
王唯一心跳快了几拍,惊的。
多瞅了对方两眼。
他给她的感觉特别像一个人。
“师兄好,我找剑堂堂主。师兄若得空,能不能替我代为通报。”
“你应该先自报家门。观你一身素衣,并非是明炎宗弟子,这声师兄李卿之担不起。”李卿之放下朱红毛笔,挂着温和的笑,仔细看就会发现笑意不达眼底。
李卿之果然是他
佛手道君李卿之,她日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尊。无论她犯什么错,他对外舌战群儒,对她只有一句“庄重”。
殷长衍视线在王唯一、李卿之身上来回,眉头轻拧。
“我叫王唯一,跟殷长衍一道来的。他想成为剑堂弟子。”
李卿之翻书动作顿了一下,她怎么反而更热络了,“剑堂名额已满,殷长衍三年后再来。”
“可你不是很欣赏殷长衍,不能破格让他入堂吗”
李卿之没说过这样的话,就算说过也不会嚷嚷得满世界知道,“我欣赏的人远不止一个殷长衍。”
“你再考虑考虑嘛,师师兄佛手道君。”下意识撒娇喊“师父”,觉得不妥后改口,李卿之凉凉地瞥她一眼后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改成“佛手道君”。
“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