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殷长衍蹲
下身子擦地板。拧干抹布,水淅淅沥沥地流进盆里。“身上都是灰,洗一洗再睡。”
“要洗你洗,我动不了。”
“行。”
擦洗声一直持续到深夜。王唯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肩膀被轻轻地推了一下。
“嗯”王唯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撑开灌了铅一样的眼皮,殷长衍都重影了。
薄唇一张一合,“洗一洗再睡。”
他到底擦洗了多久,空气中满是水汽。
良久。
王唯一说,“要洗你洗。”
她衣服被剥开,凉意袭上脖子。整个人一个激灵清醒了。
殷长衍正抱着她放进装满热水的浴桶里。
王唯一跟白条鸡入砂锅一样垂死挣扎,“你趁我神志不清占我便宜,你不要脸。”
“是你要我洗,我才动手。”
噫,好像确实是这样。
热水好舒服。
王唯一在热水中快慰地舒了一口气,胡搅蛮缠,“我没让你瞧我。”
殷长衍很听话。
闭起眼睛,修长五指揽起她的长发、撩起水慢慢清洗。
指腹探进头皮,轻轻地搓。冲干净,取一根簪子绾起来固定在头顶。
王唯一有点儿怕他的指甲。太利了,刮在皮肉上一定会疼。事实证明想多了,头皮舒适到简直要飞起好吧。
边享受边睡过去。
蛾眉微蹙。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大半条胳膊没在水下,挽起的衣袖打湿,颜色很深。
她扶着浴桶急着起身。浴桶窄小,只能先蜷着身子,再立起来。可这一蜷,又不可避免地将他送往更内里的地方。
“别动。”殷长衍轻声道。
王唯一语气中透着担忧,手搁在他小臂上,“你才别动,我跟豆腐脑一样脆弱,指甲划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有分寸。”
“你没有要是有,你现在会卡住动弹不得”
“若非你突然起身罢了,别多想。”殷长衍不再解释,低下头神情专注。
王唯一腹诽,怪她喽他动手之前怎么不问她一声。
“你想做什么呢”
“清理。上次弄得深。”殷长衍慢条斯理道,“而且,你算不上勤快。”
可是她没让他帮忙啊啊啊啊
王唯一双手捂脸,耻辱,简直是人生耻辱。没面目见人了。
快结束吧
这个世界毁灭吧
热水在他面部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原本清晰的面容变得朦胧,唯那一双薄唇似含了刀片一样,每一次开合都泛着鲜红。
不能再看下去了。
王唯一脑袋往后靠,颈项抵着浴桶边沿,全程头望天数天花板上的木头。
殷长衍胳膊带起水中涟漪,而余威更多地扑向她那一边,搅得她一片混沌。
很久之后。
殷长衍抱着她回床上。
她筋疲力竭沉沉地睡了过去。
殷长衍拿出干净的帕子细细地清理手指,擦去尖细指甲上的透明水渍。
“我说过有分寸的。”
不像她。,请牢记:,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