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被热醒时,不知道是几点, 透过窗户望出去, 天还黑蓝着,在室内投下深蓝色的光线。她动静微小, 只是想稍稍从他怀里离开些,商邵就睁开了眼。
他一时没说话, 先是下意识地将她按回了怀里,接着才问“怎么醒了”
性事过后的嗓音沉哑, 有一种餍足后的倦怠之意。
“热。”
“热”商邵稍稍清醒。
“嗯。”应隐从鼻尖哼出声音, 手掌抵着他胸膛,身体自他怀里疏离了些。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入睡前他给她做的擦洗清洁都白费了,身体被潮热拢着, 让商邵彻底懂了“温香软玉”四个字怎么写。
那股欲潮并未从他身体里彻底消退,他眸色还习惯性地暗着,将被子从应隐巴掌大的脸上推下, 人还是给贴回了怀里。
“这样睡。”
应隐“”
她推一推, 听到他冷峻警告的声音“别动。”
应隐果然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如小动物般拘了一会,问“你明天走吗”
“不走。”
“那后天走”
“也不走。”
应隐忍不住抬起下巴,迷茫一下,自顾自找到答案“忘了,你也有新年假。”
商邵笑了一声。她太天真,他都无从解释。新年是他最应酬不暇的时候,今年他撂了挑子, 再联系到年前的病假停职,就很耐人寻味了。家族里的叔伯长辈少不了要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揣测。
在他任下牢固一心的高层,也开始有了异想。他们原本觉得是父子打架,没什么好操心的,这会儿也开始传,太子爷是否真要成废太子了但他做错了什么事竟然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桩一件。
“你想我什么时候走”商邵亲亲应隐鼻尖。
“我不想你走。”应隐困地乖起来,“可是你好忙,一分钟上下几亿”
近乎于梦话。
商邵收紧怀抱“那就一直不走。”
应隐渐渐再度睡了过去。她呼吸温热绵长,有甜香味。商邵闻着,忍不住低下头,含住她唇瓣吮吻了一会。应隐在梦里也对他百依百顺,他要,她给,微微张开唇,接纳他的舌尖和气息。
再醒来时,是被屋外的人声吵醒的。
听到罗思量打从窗外经过,不知道跟谁打招呼说“喝茶啊走走走行政走廊打牌去”
应隐蓦地翻身坐起糟了忘了请假,会不会说她耍大牌怎么没人叫她急匆匆套上羽绒服、趿拉上棉拖,下了床,快步小跑着到了门前。
铜环晃撞了几下,木门被猛地拉开,门前,雪地反射着晴天强光,让应隐倏然眯起眼。
商邵正在门前打电话,听见动静,回过眼眸,夹烟的那手拢盖住电话,道“早晨。”
电话那头的商檠业听到他语气,克制地沉了声。
应隐指指他手机,商邵便说“已经挂了。”
商檠业“”
父子两个正在聊集团内部事务,或者说,是商檠业在单方面跟他聊,商邵只是听。他到底是担一个长子的名头,秩序还是守在骨子里的,因此也不会大不敬地真挂了商檠业电话。
“怎么没叫我”应隐站在门内,那阵慌里慌张随着清醒而平息,她一边问着,一边将胳膊套进羽绒服袖筒中。
“看你昨晚上累,没舍得。”
商檠业“”
应隐脸色也有些红,小声嘟囔道“你别乱说,被别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