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问,非要这么问”
“你呢回答就回答,这种方式,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他指尖轻触上她的唇角。那里显然比别处红,似有细小的伤。
这才哪到哪。他甚至都没动。
应隐咬住一点唇。商邵揉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眸底颜色又沉了“好吃吗”
在他这一问中,应隐几乎受惊,脸色绯红,无措的模样。商邵用吻安抚她,吮她的耳垂,吮一阵,柔缓地抱住“明天医生就来,答应我,好好吃药,好好看病。”
“这个吗”应隐的指也轻碰上唇角,“没有这么夸张。”
商邵“”
被他极度无奈地看了一会,应隐才明白过来。她心里条件反射地一紧,为他知道了真相。又随即松弛下来,因为他总是未雨绸缪,想知道的事,也总会知道。
对于抑郁和双相病人来说,心理医生好不好是其次,关键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建立信任的过程是痛苦的,也是艰难的。他们毕竟不是逢人就打开心扉,而有的医生充满了高高在上和厌烦,总在审判病人的病言病语,相当于加诸了二次伤害。
应隐却乖巧地点点头,说“我会信任他。”
只要是他信任的,她就信任。
“是沈喻吗你看的那个。”
应隐一怔,唇抿着,眼睛却懵懂地瞪大。
商邵通知她“他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你把他叫过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是他”
商邵心里一静“我爸爸告诉我的。”
应隐脸上表情苍白地凝住。
他爸爸那个吓人的、让人连头都不敢抬的男人
“他早就知道你的病,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你今天来是不顾他反对来的。”应隐一眨眼,眼眶已经湿了。没有一个父亲能接受未来儿媳是这样的病人,何况是商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她几乎已经想象到了所有的真相。明明不想给他的父子关系雪上加霜的,却还是弄巧成拙。
“他不反对我们。”商邵屈起的指侧在她脸颊滑过“他祝福我们。”
卸妆不费什么功夫,应隐草草洗了脸抹上面霜,最后换上了自己那件绿色大衣。到了吃饭的地方,不算迟到很久,导演组和主创们都在喝茶闲聊。
罗思量真不算夸海口,为了这顿年夜饭,他跟生活制片也算是用尽了心思,桌上连干鲍炖鹅掌这样的粤式功夫菜都有,烧腊拼盘也很有模有样,老傅点名要的水芥东、白灼菜心,还有那沙拉汁拌冰草,鲜灵得不行。
应隐合掌抵着下巴,惊喜道“糖拌西红柿”
罗思量咬着烟笑够呛“我就说应老师最好养活,一道糖拌西红柿就高兴了。”
老傅招呼着“来来来,大家上桌,隔壁都已经二两下肚了”
俊仪勤快,把几瓶陈年茅台开了,还搭着些红酒和威士忌,洋的红的白的摆在一起,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栗山原本是不好酒的,今天却也高兴,晃点手指警告道“别打我主意。”
“不敢不敢,”副导演推他落座“灌醉应老师,那明天不也一样休息吗”
满堂喝彩一阵,都鼓起掌来,起哄地看向应隐。
“我看难,应老师今天是有人护着的。”
商邵知道他们在点他,气氛冷了一下,都等他反应。他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大衣,极矜贵地轻颔首一下,道“她酒量不好,有什么冲我来。”
有他这一句,剩余人都“好”了一句,副导演一挥手“那就一起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