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被打趣的对象,商檠业脸上挂不住“你跟我能一样吗她跟有宜也不能比。”
“是,确实比不了,”商邵微微勾着唇,“她会不远万里飞到坦桑尼亚找我,你的有宜被你伤透了心,只会让你滚。”
商檠业额角青筋直跳,抱臂搭着的手指无法忍受般,充满烦躁地点着。他从前觉得他的叛逆基因到商陆那儿就过了,收拾服帖了小儿子,后半辈子总可以高枕无忧,哪知道商邵的叛逆姗姗来迟、来势汹汹。
“如果,”他停顿片刻,“如果我像处理你跟于莎莎一样处理你跟她,你打算怎么做”
“与我无关。”
“什么”
商邵再次重复了一遍,用极度彬彬有礼的口吻“你要怎么处理,与我无关。你祝福,我欢迎,你想拆散,是痴人说梦。”
商檠业沉默许久,沉沉长叹一声“你就这么喜欢她。”
“我就这么喜欢她。”
“喜欢她什么”
商檠业这一瞬间为他想到了很多个答案。喜欢她貌美如花,喜欢她光耀夺目,喜欢她乖巧可人懂得逢迎但商邵没有直接回答他。
“她在我面前像个妹妹仔,最开始怕我,但莫名地仰望我,崇敬我,向往我,我不愿看到她这幅样子在别人面前盛开。”
商檠业了解他这份想要独占的心情。
因为他这辈子也深刻地拥有过,为此深受折磨过。
一个多小时后,benz才开到目的地。
是一片僻静的海边叠墅村屋,坐山望海,景色宜人,但显然人迹罕至。车子只能在山脚停下,两人拾阶而上。水洗青砖的台阶上长了青苔,又被经年的海风雨水浇淋,走起来十分吃力。
商邵搭了把手,扶着商檠业上山。
“来看谁”他问。
“一个姑婆。”
商家累富五代,子孙后代个个开枝散叶,家族规模已然十分庞大,许多亲戚的姓名,商邵只在族谱中见过。商檠业一句“姑婆”,说了等于没说,只知道了是位女性长辈罢了。
上到山腰,在叠墅的栅栏门前停下。门铃响了数下,才有一个菲佣来应。
进了院门,花园打理得却很不错,远不是外头看着萧瑟衰败,石槽里水生植物欣欣向荣,睡莲没到开的时候,静卧在澄净水面,就连一丛一丛的翠绿青苔也是透着可爱。
穿过院子,跨上级台阶,进到堂屋里,商邵才见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婆。
她看不出年纪,因为面皮光滑,看着只有五十岁上下,但头发却花白近至银白,显得七十有余。见了商檠业,过数秒才辨认出来,“你来了。”
她拾出长条凳给两人坐。
“你来了,说明又一年过去了,日子真快。”
商檠业每年年末时来探望她,稍坐一坐便走,很少超过半个钟。因为两人都不是谈兴很浓的性格,往往就只是面朝着堂屋的大门,安静而沉默地坐一会儿。
门外景致很好,文鱼色的朱槿花,玫红色的野蔷薇,像一圈雕花画框似的,圈着一望无际的碧海。风路过堂前,温热晴朗。
姑婆这次也就是陪商檠业坐一会儿,也不问他身边跟着的男人是谁。
菲佣沏了茶过来,问商邵要不要吃糕点佐茶,过了会儿,印着珍妮小熊的铁罐打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酥脆丹麦曲奇。
“好吃的。”她盛情,拿他当小辈招待。
商邵颔首致谢,真拣了一块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