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条件反射地望过去。
沈籍最终遥望着她双眼,念出一个陌生的名字“美坚。”
黎美坚,是他们那出戏的女主角之名。
一支烟的功夫,叙旧太短,寒暄太长。
沈籍终究是没能抽完这支烟。在应隐告辞前,他先捻了那剩余的一长截,说“我先走。”
应隐点了下头。黑色玻璃门外人影离去,她舒了一口气,在夜风中站着。
刚才情急之下挂了商邵的电话,既唐突也冒犯,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但突然被挂了电话,他竟然也没有再重拨回来。
拇指移上通话记录,正要点开时,身后再度有了声响。
“为什么魂不守舍”
应隐的双肩颤了一下,扭过头来,怔怔地看着商邵。
他身上沾着夜露潮气。
这人走到哪儿,都是出大厦入车,出车厢入厦,鞋尖不沾尘埃,对地毯的脚感远比对水泥路面更熟悉。
应隐想不通,一个本该坐车离开的人,怎么会沾了夜露
“你不是走了”
“又回来了。”
“走路离开的”应隐不解。
“交通管制,走回来的。”商邵轻描淡写地说。
几百米的距离,一路红灯长龙,街道水泄不通。
司机将他在路口放下,他走回来,司机则绕远道,慢慢地再转回剧院的地下层,以待接他。
待惯了高楼,习惯了自云端俯瞰,商邵是有段时间没在街边走过了。
人行道上电动车飞快,如箭矢般飞掠过棕榈树的叶影。
他一边走,一边心口发沉地听着电话那端。
那是种惴惴的、如同沉了水的感觉,发着闷,让他呼吸不畅。
脚步越走越慢,最终不自觉停住。
电动车一声尖锐长鸣,在那声“美坚”中,他条件反射地挂断。
“为什么回来”
“忘了一件东西。”
应隐料想他也不会为了自己去而复返。但刚刚见了他的第一秒,心里是有期待的,藏了一些半高的雀跃。
她抿了抿唇“忘了什么”
商邵不答反问“为什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有。”
商邵没有强行要她承认,散漫地岔开话题问“刚刚在走廊上,被打断前,你问我什么”
“我问”应隐磕绊住,回想了一下,败下阵来“我问了什么”
不过二十分钟前的对话,她就已经忘了个干净。否认自己心神不宁,还真是很没说服力。
“你问我为什么还跟前女友藕断丝连。”
“啊”应隐更努力回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
“因为我在跟我妹妹打电话,你误会了。”
应隐终于想起来,什么“住过来”,“babe”之类的,心底窘了一下“是,我误会了。”
“我前女友快结婚了,我跟她没有什么联系,不存在藕断丝连,也没有所谓的分手后还是朋友。”
应隐点点头。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跟已婚人士再续旧情的人”商邵引着话题,不动声色的。
“没有。”应隐矢口否认。
“还是说,”商邵停顿一下,不紧不迫地盯着她,口吻很慢“偷情这种事,在你们娱乐圈很常见,所以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