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仪蹲在落地窗前,目送着车子离开,又发现了歪掉的重点“商先生的港牌竟然只有一个数字3,真好记。”
应隐闻言,果然也注视了一会儿。明黄色牌照上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港3”,她不了解香港车牌的发放机制,但料想如此简洁,必然昂贵。
只是为什么是“3”想拍一张“8”的话,对这个男人来说也不难。
俊仪有些稀奇古怪的思路“那将来要是他跟谁交往了,车接车送的,岂不是一眼就被认出”
应隐敲了一下她脑袋“你跟他交往想这么多,过来收拾行李了”
今晚上她还有最后一个大夜,接着明天便收尾杀青了。进组三个月,她带了五六个行李箱,名不副实、面积大缩水的套房早就被她的私人物品占满,收整起来得有一阵工夫。
距离上戏还早,应隐蒙上眼罩,准备再补补觉,耳边却听小助理话不停“你刚才为什么没请他进门说话”
“跟他不熟。”应隐语调平板,心想,幸亏没请,否则让他看到满屋子乱飞的真丝睡裙蕾丝内衣,她还有什么明星光环
“他也没有说要进来。”
“人家讲礼貌。”
俊仪“好喜欢。”
应隐“喂。”
俊仪解释“我只是觉得现在讲礼貌的男人很少,尤其是有钱男人。宋总就不太讲礼貌。”
“你又看出来了”应隐觉得好笑,带一点自嘲。
“如果今天骂的是宋总,我们可能都要遭殃,他不允许别人冒犯他。”俊仪叠着柔软的衣物“但商先生真有礼貌,连我讲话他也都会看着。”
她愣愣一阵,说出心底话,“他看着你讲话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重要。”
应隐心里一紧,嫌她话多,扔了个枕头过去让她安静。
程俊仪敏捷躲过枕头,说完最后一句“他还来救你。这么离谱的事,他来得这么快。他是会来救你的那种人。”
应隐忍无可忍,翻身坐起“干什么,没完没了一见钟情了是不是”
俊仪心里没有男欢女爱,因为她颈侧有一大片被烫伤的疤痕,向来没考虑过谁会喜欢她。这一点她老板也知道。可见老板此刻的暴躁并非因她而起。
每当她发脾气的时候,小助理程俊仪就闷声不吭,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应隐的脾气自己就会消退掉了。
柔软的、堆满了真丝织物的床铺发出轻微动静,是应隐躺了回去。她闭着眼,干净的两道眉皱得死紧。
“咦。”俊仪从她呼吸里就听出她还没睡,拎起一条羊绒,“这个收不收”
应隐摘下眼罩,暗红色的披肩被酒店洗净烘干了,已经没了那股洁净的香味。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又忘记还了。
黑色银顶迈巴赫平稳驾驶,开过国道边的小镇时,跟来时一样,又引起了围观和目送。
这是自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承袭而来的真正血统,而非街面上寻常能见到的梅赛德斯迈巴赫。一千三百万级的座驾不过是商邵日常的商务车,超6米长的车身,让前后座在挡板升起时也有充沛的活动空间。
林存康知道,商邵进入到工作状态中时心无旁骛,不喜欢有人打扰,因此不等他吩咐,便自觉地升上了挡板。
蓝牙耳机里,高管的汇报有条不紊,平板上的会议界面同步播放着季度数据,商邵认真聆听,垂眸的视线专注清明。
习惯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