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晨不敢打扰她,怕她又和昨晚一样突然崩溃,只好小心留意着,一晃就到了天明。
关向晨买好早餐回来,发现秦越还和昨晚一样坐着,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叫她,“阿越。”
秦越没有反应,她周围所有的画面都是静止的,连呼吸都无法察觉。
关向晨心急如焚“阿越,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已经这么坐了一晚上了,院长知道了得多担心
秦越眨了一下眼睛,人活了。
活得像个机器人。
每天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照顾院长。
院长出院了,她就每天熬了汤往院长家
里送。
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和工作上,留给自己的只够吃饭睡觉。
她没再提过沈见清任何一句,和她恋爱好像突然之间定格了。
这是关向晨在院长手术后的第五天发现的,然后她就明白了秦越身上一切的反常。
1月初,郎师傅确认升二车间主任,秦越接替他做维修部的组长。
关向晨一收到消息,立刻跑来维修部,嚷嚷着让秦越请吃饭,想给她换个心情。
秦越没推辞,但只请了几个上早班的年轻人,其他人都错不开时间。
“向晨,我下午请假,不在厂里。下班之后,你们先过去江坪大学南门的商业街,我回来之后,直接去那儿找你们。”秦越说。
关向晨不放心,“你请假去哪儿”
秦越说“茶市。”
“那不就在江大家属院旁边”关向晨脱口而出。
秦越“嗯”一声,说“我去办事,不找人。”
关向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把口罩戴着,今天天冷。”
秦越“嗯。走了。”
关向晨目送秦越离开。
再见是在晚上7点,看起来一切如常。
“给我瓶酒。”秦越对牛贝说。
牛贝应声,顺势就要给秦越拿,气得关向晨筷子一抬,差点没给她手指敲断,“她哪儿能喝酒”
牛贝疼得泪眼婆娑。
秦越笑了声,说“向晨,我只是身体不好,不是胃不好。”
关向晨直接把酒藏进怀里“胃好你能成天吐”
“吐是受不了当时的环境。”
“反正不能喝。”
关向晨耍赖。
秦越看了她一会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向晨,我心里难受。”
关向晨立刻就绷不住了,她迅速拿出酒瓶打开,砸到秦越面前说“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越笑着说“好。”
秦越握住酒瓶,拇指在瓶身上摩挲几秒,拿起来抿了一口。
很凉。
很难喝。
但人常说酒壮怂人胆,不醉一点,她怕有些话说不出口。
时间缓慢流动。
牛贝喝上头了,看着江坪大学宏伟的校门,酸溜溜地说“能考上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吧。”
“也不是一路人,管他一不一般,是吧,组长”袁思思撞着秦越的肩膀问她。
秦越没说话,平静视线压住婆娑树影望向教三楼南边那片明亮的玻璃,一口一口喝着廉价的啤酒。
半瓶下肚,秦越在心里无声地说“是的,她们不是一路人。”
饭后,牛贝几人结伴离开。
关向晨结账回来问秦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