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什么意思”虎杖悠仁震惊得话都
说不稳了“谁给我们判的死刑”
“一群糟老头。”夏油杰托着腮,懒懒地说“总之没太多道理可言,也尝试过逃跑,最后也没跑出去,我折腾够了,不想再努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横竖都是一死,只是有件事很对不起别人。”
“什么”
“我还养了两个小孩,之前出了意外,她们以为我死了。”夏油杰说“才和其中一个刚刚见过一面,又要不辞而别。”
“那另外一个”
“我有个朋友会替我向她解释清楚的。”
夏油杰这种平静中又透着许多无谓的反应,顿时把虎杖悠仁给整应激了。
一天之前他刚刚目睹亲人逝世,余痛犹在,新鲜伤口还在,前辈生死不知的惨状就又往上撒了把盐,他一只手摁着地跪下来,胳膊还微微发抖,声音陡然变得很大,仿佛是在冲人咆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虎杖悠仁少年老成,但终究是个15岁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冲击也让他像是再也喘不过气,他清楚自己不该冲着刚见面的人展露如此激烈的情绪,但那情绪像一场洪水,冲破大坝瞬间淹没所有理智。
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像他一样,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那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既然你想着你女儿,为什么不去见她你就打算一纸死讯通知她了事让她接个电话,由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告诉她你死了”
虎杖悠仁的声线镌刻着难以控制的疼痛,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不,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人所说的一切,但面对死刑宣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满脑子都被荒谬塞满,他好想随便来个谁告诉他这都是一个玩笑。
说到最后他都感觉自己像是恶狠狠地威胁这人。
明明是第一次才见面,但那种大人般带着迁就和包容的气质,就让他忍不住像个小孩一样失控。
虎杖悠仁吼完就自知出格,也不知道再做点什么反应,便低下头,对方比他高些,他能感觉到那人的视线落在他头顶,却不含被冒犯后的怒气。
更像是种略微略微超出他意料的诧异。
“我还以为你这么大的小孩不会想那么多。”他又听着慢慢对方开口了“原来悠仁是这么想的吗”
虎杖悠仁抹了下脸,低声道了句抱歉,如果是平时他拼着拖着也要让这人换个念头,但现在他自己也出不去,不仅如此,爷爷临终前最后一瞥像针扎似的附在他后背,这时候他又听见锁链叮叮当当地碰撞,那人站起来,随后一只手落在他头顶揉了揉。
“那还是努力一下吧。”
虎杖悠仁蓦地抬头。
“也不能做太糟糕的大人。”他看着对方又低头掩着脸扑哧笑了一声“抱歉,是我在说漂亮话了,即使我很想逃出去,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我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我能帮你吗”
“诶”对方显得很意外的样子。
虎杖悠仁咬着字清晰地说“虽然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我能帮到你,我什么都会做。”
“不行。”他听那人用温和的嗓音说“如果你帮了我,那你原本还能商榷的死刑估计就变成板上钉钉,悠仁会成为我的共犯噢。”
“我没关系。”虎杖悠仁听见自己回答地很快。
真好骗,夏油杰想,悠仁都不考虑下他是不是真的坏人吗
他微微敛了下神情,目光从有着毛茸茸樱粉色发顶的少年眼下纹路掠过,宿傩宿体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