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垂着头猛然一颤, 之前发生种种,如电影般在他脑袋里闪现。
和同学一起试胆大会差点被怪物吃掉,来救场并且真的特别好人的冷白皮帅哥, 被他吞到肚子里对冷白皮帅哥疑似有什么企图的诅咒之王, 还有对帅哥格外上心的强得要命的白发老师
还有直接被他们撞碎的学校教学楼。
虎杖悠仁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多年唯物世界观被一朝摧毁,哎呦一声就要站起来, 结果一使劲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失去重心导致他直接往旁边砸过去。
哐当
他倒在地上, 顺着倒下的方向视线一路前飘, 偌大的封闭空间被贴满黄符,一盏黄灯吊在头顶,每张符上都用朱砂刻着什么字符,头顶层层叠得打着结的麻绳垂落下来, 仿佛在镇压什么恶鬼。
“啪嗒。”不远处传来声响指。
这种地方听着人声简直是致命恐吓, 他在地上歪歪扭扭地蹭着转了一圈,循声望去,只能看见个靠着墙角坐着的身影, 光线暗得厉害,他看不清脸,但对方披发跣足, 屈着一条腿的膝盖, 胳膊肘搭着, 在这地方好像很放松似的。
“呃你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被人捆起来了”虎杖悠仁困惑而又震惊地问。
当啷一声。
虎杖悠仁这才发现那声音原来是从那人手脚上传来的, 年轻人清瘦的手腕锁着沉重铁扣, 连着铁链把他固定在墙角, 活动范围不多, 旋即对方冲着他无声地弯了下眼睛, 再举起食指轻轻一屈。
“诶咦开了”虎杖悠仁感觉手脚上的粗重麻绳被什么无形之物割断,他一骨碌爬起来,试探着朝前接近,他这才发现对方还被人带了个口笼,系带束在脑后,那人冲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半张脸。
虎杖悠仁“你是想让我帮你解开”
那双眼睛又冲着他弯了一下,点点头,很好看的模样。
想起自己发达的运动神经,加上对面那人已经被锁得连动都动不了多少,虎杖悠仁衡量了下风险,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把那人脑后的束带取开了,又撕掉那张符纸。
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就伸手捂住嘴,蹙着眉似乎很是很是难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谢谢,我叫夏油杰,你想问我什么”
虎杖悠仁犹豫着“你还好吗”
那个声称自己是夏油杰的人定定地瞅了他一会,歪了下头,又笑了“姑且还过得去,倒是你,身上好像混杂了不太好的东西。”
虎杖悠仁这才想起自我介绍,他把之前的经过简单复述了遍,整个过程夏油杰都特别耐心地听他讲话,还时不时予以适当且有礼的回应,他悬着的一颗心也不知不觉被安抚得落下,一想起之前他还以为这人是被镇压的恶鬼,顿时愧疚起来。
“怎么”少年人脸上藏不住事,夏油杰问。
虎杖悠仁老老实实地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又道了歉,谁知道对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冲着他摆了下手“没事没事,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呢。”
虎杖悠仁顿时更歉疚了。
他莫名有点在意对方,也许是因为他脸色太差,也可能是因为这人在不停咳嗽之余还在笑着安慰他,虎杖悠仁自己从小到大没体验过身体不适,但他的同理心在此刻不停地踢着他心里的小悠仁,无形之中,天平已经倒向对方,然而这是个将他一直没问的问题问出口的最好时机。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夏油杰接话道“和你一样,我也被判了死刑等待处刑,估计还有几个小时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