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好的好的。”乙骨忧太连连答应“没问题。”他
一挂电话,又迈步向前跑“你等等我”
然后就看见夏油杰竖起食指附在唇边,冲着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睡着了。”他说。
小姑娘之前受够了惊吓,每天都活得惴惴不安,估计是现在知道自己安全了,一时间整个劲都松了闸,再也撑不住眼皮,加上倚靠着的地方又有着很好闻的气息,几个眨眼的功夫,呼吸就绵长起来。
乙骨忧太轻手轻脚地给夏油杰拉开副驾的门,自己又坐进驾驶座,跟快要憋死一样吐了口气,新同学去他妈的新同学,这就是正餐。
乙骨忧太放弃揭开他和夏油杰之间这层虚伪的皮,以免日后再相见过于尴尬,他五条老师那里到底在整什么新活他不清楚,但他自己的立场总是无条件支持五条悟的。
“怎么回事那屋子那情况”乙骨忧太还保有最后一丝幻想“你搞的”
“嗯。”
乙骨忧太“”
嗯就完了您就不能再多说几句
“我以为这里面有挺多咒灵,夸张点也就是盛目町菩萨像那种。”他小声问“那些是什么”
诅咒之流都有些共同特点,一是普通人基本看不见,二是祓除后没有形体,也就意味着当诅咒被削弱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烟消云散,像灰一样落开。
但刚才那间老公寓里面的尸块都已经碎成那样了,还在往外渗血,就证明那不是什么咒灵。
“是人。”
他听着那把又轻又冷的嗓音平淡地说完,乙骨忧太眼睛瞬间瞪大,以至于他都没注意拐角有个来向的车,喇叭一阵嘶鸣,快要撞到一块时,他才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错开。
小姑娘被剧烈的惯性甩醒了,咕哝一声就要睁眼,夏油杰又把手重新覆在她眼前。
迷迷糊糊的,她只感觉那只手有点凉,于是就抬手握住对方修瘦的手指,攥住重新扭头睡了。
“你什么意思”乙骨忧太震惊地问“什么叫,那些东西都是人”
夏油杰其实不想说话,他恶心得厉害,反胃感和呕吐感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样,永无停歇,过去的一些事没法控制地浮现在一起,哪怕是通过第三人抽离的视角回忆,也像吞了块抹布。
惨白惨白的医院,消毒水味和医院特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每一秒都能从病房翻滚出新的咒灵,哭声和祈祷声,因为病痛发出的哀叫,入夜之后也会亮灯,成群结队的诅咒混杂在人群中,在走廊穿梭并行,自小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过来这种地方。
穿着和服,带着绅士帽的男人在前面行走,后面的人那会还是小孩,两步才能顶得上大人一步。
“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有个声音在说话“为什么你要拦着我”
等候室播着平安夜的颂歌,窗外飘着小雪,周围圣诞彩灯一闪一灭,铃儿响叮当的圣诞音乐飘荡在空气,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男人,欢快的铃音渐渐远去。
“因为你能力还不够。”
被诅咒缠着的人日夜难寐,辗转不安,空气中漂浮着的痛苦似乎能浸入皮肤,于是趁着前面的人没注意,偷偷朝旁边伸出手
丑陋膨胀的咒灵像是被什么漩涡卷入,渐渐拧成一个黑紫色的球体,落入手中,冰冰凉凉的一颗,旁边的人被祓除咒灵后若有所觉,面露惊喜和困惑。
“咦怎么会突然”
还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