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贝问章医生怎么把笔变回原样的,小良和另外几个孩子说他们也想学。
章医生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喜欢,温和地道“人和事都有其本来的轨迹,人从出生到死,事物从诞生到消亡,轨迹通常可以看做一条直线,也就是一支笔的模样。”
说话间他又演示了一边将笔分成两段再重新融合。
“轨迹可以更改吗”常贝问道。
章医生给了肯定的答案,小良又问“那人的轨迹怎么更改呢”
章医生抬手示意他上前,让他面对着另外几个孩子,单手放在他头顶,而后缓缓抬起手臂,一道白色丝线般的东西从小良的发间钻了出来,并随着他的牵引轻微颤动着,而小良虽然睁着眼睛,但却像是失去了意识,双目无神地站在那里。
丝线扯出了三十厘米的长度,章医生停下来,另一手轻轻在丝线中间一剪,丝线断成了两截,但还漂浮在小良头顶。
随后他又凭空变出另一道白色丝线,将其接在了连接小良头顶的那半截丝线上。
整个操作过程不到十秒钟,但当那道白色丝线回到小良脑内后,睁开眼睛的人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看徐获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你改变了他的记忆。”徐获道。
“记忆无法改变,”章医生对他道“它们会完整地储存在人脑之中,只会有选择性地遗忘或者加深,不过记忆却可以嫁接,将不属于他的记忆放进去,他自己就会接纳并当成真实的经历。”
“他不会再记起来吗”徐获伸手拍了拍小良的脑袋,换来他厌恶的一眼。
“视情况而定。”章医生推开小良示意徐获上前。
徐获走过去,在他的要求下伸出手。
章医生给他打了药,又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有的人能记起来。”
徐获捂住头顶,“你不要给我加别人的记忆。”
章医生笑着拿下他的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无法反抗我。”
“我可以先培养这个习惯。”徐获道“等到我有力量那一天一定可以反抗成功。”
以教导者和被教导者的身份来看,这种话可以算作章医生的失败,但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着说“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不过现在不需要。”
他让其他孩子离开了办公室,“今天徐获做测试。”
在另外几个孩子妒羡的眼神中,徐获留在了办公室,随着办公室门被关上,沉入水底的徐获也被关在了外面。
睁眼又回到了之前的黑暗中,徐获从水下游了上来,重新踩在了水面上。
在水中虽然没有溺水的感觉,但上来后他的衣服却湿了,身体也不如刚才轻盈。
拧了把衣服上的水,他又掉头往断桥方向走,不过断桥还是保持着错位的状态,没有靠近或者对齐的趋势刚才的记忆片段不足以让他改写的记忆重新连接上。
在原地滞留片刻后,他摆手做了个逆时针旋转的动作,然后重新回到溺水地点,再次沉了下去。
这一次他首先感受到的是痛苦,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让他不得不跪地挣扎,不过下一秒他的头就被人提了起来,章医生将他按到一个悬浮在半空的方框前,逼他直视框内射出的强光,语气依旧温和“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人只能通过眼睛去窥探事物,如果看不到,那和瞎子没有区别。”
“我眼睛好痛”徐获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