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面色不变,仍然不急不躁地记录着,马小姐额头青筋鼓跳,伸手就想把笔记本打出去,然而摸到笔记本的时候就停下了,因为违抗医生或者试图攻击他人,都要被绑起来或者注射镇静剂,在这个幻觉中她根本无法反抗。
思维简单粗暴的人往往有两种极端,一种是极容易洗脑,他们没有过多的想法,更乐意让其他人充当思维向导,另一种是认死理,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这两种人看起来前一种更适合进行精神操控,但容易被徐获影响也意味着容易受他人影响,反而是后一种,一旦影响成功,要想改变他们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做到。
马小姐看起来并不像通缉犯,更像是一个错过了车票副本而被迫进入高危副本的可怜人。
“马小姐,你看看外面。”徐获转移话题,指着窗外道“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生活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事,不要沉溺在过去。”
马小姐神情麻木,“那又怎么样”
从她来到这个三年内,天一直昏沉沉的,几乎每分每秒都在下雨,区别只在于大小而已,而每当有新玩家被传送到这里来,不管那些玩家是死是活,有没有找到小河城,小河城都要遭受一次副本攻击。
“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徐获道“配合治疗,你恢复健康的可能性很大,尽管你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但出去以后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自由行走在阳光下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权利。”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希望你能高高兴兴地出院。”
马小姐眼眶微红,忽而带着恨意看他,“你觉得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如果可以重新开始,那我这几年受的苦算什么”
徐获沉默片刻,从衣袋里拿出张手帕放在桌上。
“你很清醒,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他道“明天我会让康院长给你做一次评估,如果确认你状态稳定,我会提议让你出院,你可以联系一下你的家人或朋友,让他们来接你。”
马小姐神情冷漠,“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找什么人来接我。”
这天晚上曾尚平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马小姐听钱紫和其他护士聊天,提到曾尚平见过康院长已经出院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外面的动静起起伏伏,和过去的好多天一样有规律,听到曾尚平出院了,马小姐才突然觉得有些错乱了,对面的房间已经空了,那她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23号房马春春,跟我去院长办公室。”钱紫走过来开门。
马小姐本能地有些抗拒,但迟疑两秒后还是跟了上去。
“我们不是真的要在这里打牌打到天亮吧”迟明鸿看了看自己放在旁边的道具,“那些人怎么回事,还真的一个没出来。”
徐获没有说话,尽管他已经从几名玩家口中得知小河城不安全,但没有一个人能准确说出到底是什么危险。
也就是说,他们也不清楚玩家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猜测,或许是凭空猜想,或许小河城的部分玩家真的认为是一些怪异的变异兽在活动,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待在房间里就没事当然这件事他没有求证过,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房间就可以安然无恙。
周圆珠联系上迟明鸿,询问他们这边的情况,迟明鸿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打牌,只好道“暂时没有发现,你们那边呢”
四楼三楼也差不多,连之前负责巡逻的小河城玩家都不见